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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情

★ 殷著虹

几年前,我在香格里拉市三坝乡哈巴村驻村工作,那期间让我最难忘的是生长在农家院落前后的一丛丛竹子。古诗有云:“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日。鸟向檐上飞,云从窗里出。”翠绿的竹子总是随着村民的欢歌笑语舞动着身姿,像是懂得人们的心事,悲喜相承。

在和竹子相依相伴的日子里,我发现哈巴村的竹子与别处的竹子有很多不同。它不像高大竹子那样气宇轩昂,也不像矮小竹子那般瘦骨嶙峋,它的竹竿都比较细,竹梢总是向下弯着腰,给人一种鞠躬尽瘁之感。我问村里人这叫什么竹子?村民告诉我这是野竹子,是近年来村民从山上挖下来培养的家竹。

关于野竹子的学名我不得而知,后来哈巴雪山自然保护所的一位青年人告诉我:“这种竹子有多种名字,我们通常叫它翠竹,因为它的竹竿始终都是墨绿色。”听闻这野竹子的名字叫“翠竹”,我欣喜万分。不为别的,而是我小时候学过一首诗,叫做《井冈山翠竹》。

我上小学的时候,任课老师抄录了一首名为《井冈山翠竹》的诗,让我们学习,它也成为了我儿时最喜爱的文章,至今仍记忆犹新。诗文是:“班长从井冈山探家归,带回翠竹多珍贵。战士看了心花放,军营内外笑声飞。毛主席当年到井冈,棵棵翠竹显神威:削长矛,做梭镖,带着仇恨杀白匪,山村大娘编竹篮,盛饭送给赤卫队,苏区大爷扎竹筏,护送红军渡江水。从井冈山啊到北京,铁锤砸碎旧社会,镰刀迎来东方红,井冈翠竹映朝辉。世上竹子千万种,井冈竹子啊最青翠。战士用它做竹笛,一曲颂歌向阳吹:天安门上红旗舞,伟大祖国万年春!”因为这首诗,我对竹子产生了一种别样的兴趣。之后,我也读过许多关于竹子的诗篇和散文,但却没有一篇、一首能取代我对《井冈山翠竹》的感情。诚然,井冈山的翠竹与哈巴村的翠竹并无关联,但我想既然它们都叫翠竹,必定有着特别的共性。于是我展开了想象的翅膀,飞向那山乡竹林,表达自己的美好愿望,歌颂翠竹的高尚情操。

哈巴村的翠竹一般会长到10米左右的高度,越到顶端越是细长,然后变成了弧形,竹梢弯曲并下垂着。因为都是丛生的,所以当地人也叫它丛竹。丛丛翠竹,总是层出不穷地拥挤在一起,小的一丛有几十根,大的一丛可以有几百根,而无论严寒与酷暑,它们依旧郁郁葱葱。

我认真观察过哈巴村竹子的生长,它一年一发的新竹充满着生机,总是和旧竹紧密集结在一起,高低相倚,就像老少相依,子孝母慈,不离不弃,也许这正是它得名丛竹的缘故吧。这不由让我想起清代文学家郑板桥的《新竹》一诗:“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

确实,哈巴村的翠竹情怀志远、高风亮节,它任凭村民的砍伐,却从来不放弃生长;任由人改变自身外形,依旧不改初心和信念。它为村民们的生活奉献出朴实无华的一生。我经常看见村里的篾匠利用翠竹的柔软和坚韧性,编织出撮箕、簸箕、箩筐、罩滤等农家生活用具,有的精美竹器还成了旅游商品,被观光游客带到了远方。也有村民用翠竹来编织篱笆、搭设瓜架等等。

在哈巴村“兴产业、促脱贫”的岁月里,翠竹义无反顾地走进山乡田野,甘愿成为白芸豆的爬杆,使丰产增收的山乡从此走出困境,闯出了一条治穷致富的道路。哈巴村翠竹还支撑起一座座温室大棚,让山乡的种植业在科技进步中得到发展,为山乡增添了无限生机。在风风雨雨的岁月里,它始终守望着贫瘠的土地,痴情迎送山乡的春夏秋冬。正是哈巴村翠竹这种坚贞毅力的风骨,让我联想起在中国革命年代,井冈山翠竹舍生取义、浴火重生,迎来了新中国的诞生。尽管哈巴村与井冈山相隔千山万水,但它们的志向是一致的:一个为民族解放奋不顾身,一个为振兴山乡无私无畏。

我赞美翠竹的奉献精神!这种精神是共产党人安身立本的信念和追求,是新时代我们必须具有的忠诚干净担当的品质,也是哈巴村民淳朴、坚强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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