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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普区域历史初探

● 段志诚

喇普区域,1958年有戈登新石器遗址发现,新石器时期,这里已有人类活动。但此后直至西周之前,既无文献资料又无考古资料可供研究这一地区的情况,最少在西周时期,羌支系中的白狼羌和麽(mó)些人的祖先姐(音紫)羌及后来所称的獹(lú)蛮进入了这一区域。本文只能根据这一线索展开一些研究和讨论。

一、最早的建置唐代“神州”

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12月第一版,1997年8月第3次印刷的根据武英殿本影印的缩印本《二十五史·新唐书》卷四三上·志第三十三上·地理七上所载:于州(武德四年(公元621年)以古滇王国名多姚姓,因置姚州都督,并置州十三。——原注)异州、五陵州、袖州、和往州、舍利州、范邓州、野共州、洪郎州、日南州、眉邓州、澄备州、洛诺州。右隶姚州都督府。

在所见《新旧唐书》诸种版本中,唯武英殿本《新唐书》载有武德四年(公元621年)所设置的姚州都督府十三羁糜州之名,而其中“袖州”,实为“神州”之笔误,也许是编纂者以为“神州”是对中国的总称,“神”应为“袖”而误改为“袖州”了。其它一些版本也零星提及“袖州”。但他确确实实是“神州”,是唐代武德四年朝廷封给南诏西北边地的少数民族地区的一个羁縻州。何以为证,《南诏德化碑》可以为证。大理市文物管理所根据明代万历年间由李元阳编纂的万历《云南通志》辑出的《南诏德化碑》叙事碑文中记录了“(赞普钟)二年(公元753年)……神州都知兵马使论綺里徐同围府城”,“(赞普钟)三年(754年)……时神州都知兵马使论綺里徐来救”两句话。

《南诏德化碑》是南诏王阁罗风被迫叛唐投吐蕃以后,为说明“阻绝皇化之由,受制西戎之意”不得己叛唐而立的。该碑立于南诏赞普钟十五年,即唐大历元年(公元766年),距今已有1250年,该碑阳面原有文字40行,3800余字,阴面刻有文字39行,1000多字。碑文历经风雨剥蚀,原碑7000余字的碑文,现在仅存700余字。现存于古籍中的《南诏德化碑》碑文有多种版本,是后人从古籍中辑录出来并加以校释的。大理市文物保护管理所根据最早记录《南诏德化碑》的明万历《云南通志》录出的《南诏德化碑》和阮福《滇南古金石录》的校勘、补阙、节录碑阳的碑文中都将上述两句话中的地点写为“神州”,而其他的辑文有的将前句写为“神州”,后句写为“神川”,大多数辑本则将两句中都写为“神川”。第二种写法是后人认为前面是“神州”,后来改成了“神川”作改正的。第三种写法则是他们只知道有“神川”而不知道有“神州”而改写的。唯有写成“神州”是正确的。

唐代的羁縻州内附有四种情况:即招(招徕、招抚)、附(内附)、开(新辟开设)、降(用武力征服投降),设立后封当地有势力的土酋为刺史,凡被封授的均应由中央册命,给予“玄鱼金符”或“印章袍带”,才有合法权力,并以此为征伐信物。

唐朝封赐给神州的刺史应该是麽些部落的酋长。神州的治地很可能就在其宗,因为其宗被称为杰布顶,杰布是国王或酋长的意思,其宗有一户王姓土司,据龚荫《明清云南土司通纂》载:“其宗喇普土把总王氏,民族:藏族(据调查材料)。传袭:(1)王忠——(2)王鹤年——(3)王永泰——(4)王昌。文献:《新纂云南通志·土司考一·丽江府》载:“其宗喇普土把总王昌,其先(指王忠的祖先)夷名七里吉布,原充其喇土目,清雍正七年改土归流,奏准世袭其喇土把总,更名王忠(由藏名改为汉名)。递传至鹤年,鹤年死,永泰袭。永泰死,子昌道光三十年袭。其后无记。方域:七氏管理其宗喇普、加木科(原文为“料”)、下塔城等村寨。东至中甸界七十里,南至丽江县界五十里,北至维西拖顶三十里(案册)。”据传,其宗王氏土司,其先是纳西族,后来可能是宗教信仰的原因改报为藏族,是其宗喇普一带最有影响的土目(土司手下头目),其先是否担任过神州刺史,值得调查研究。

神州的管辖范围大致相当于后来元代巨津州的管辖范围。

二、喇普区域的民族历史

据道光《云南通志·巨津州》载:“古西番地,唐时为罗波九赕,濮獹二蛮所居,后麽些蛮夺其地,南诏又并之,属丽水节度(丽水节度不在丽江,而在德宏,道光志有误。唐贞元铁桥之战后南诏曾设铁桥节度于此,此处将铁桥节度误为丽水节度),元初内附,后改属州,明因之。”这段记载大体说明了塔城、其宗、石鼓、巨甸及香格里拉市金江、上江、五境范围内的金沙江两岸地区两岸民族发展的历史,有的地方与历史不符。古西番地:这里最早可确定的民族是白狼羌,古时汉文献中多称为“西番”,在这一带纳西语称其为“濮繲(xiè)”。“濮獹二蛮所居”这里的“濮”,可能有两种解释:一是指前面说的“濮繲”,二是指濮系民族中的傣族。傣族确实在金沙江边居住过,遗留有版衣坟、版衣田等遗迹,这是一个一直困扰我的难题。但白狼羌也确实在这一带居住过,如《云南志》中记载的“顺蛮“,现今遗留的地名”巴珠“可以为证。“獹”是傈僳族的先民。在麽些蛮的挤压下,濮獹二蛮都向南迁徙发展,濮也许就是如今西双版纳、德宏的傣族,也许是缅甸被称为泰族的白狼人。而“獹”则发展到洱源、剑川一带,成为“施浪诏”,樊绰《云南志·卷三六诏》载:“六,施浪一诏也。诏主施望欠。初,阁罗凤据石和城,俘施各皮,而望欠援绝。后与丰哶子哶罗同伐蒙归义,又皆败溃,归义稍从江口进兵,胁其部落。无几,施望欠众溃,仅以家族之半,西走永昌。初闻归义又军于兰沧江东,去必取永昌,不能容。望欠计无所出,有女名遗南,以色称,却遣使致遗南于归义,许之。望欠遂渡兰沧江,终于蒙舍。望欠弟望千,当矣苴和城初败之时,北走吐蕃。吐蕃立为诏,归于剑川,为众数万。望千生千傍,千傍生傍罗颠。南诏既破剑川,尽获施浪部落。傍罗颠脱身,走泸北。今三浪悉平,惟傍罗颠、矣罗识子孙在吐蕃中。”这段文字记载说明,在唐王朝的支持下,南诏并六诏,打败了施浪诏,施浪诏的子孙渡过金沙江,居住在被吐蕃占领的剌普区域的金沙江两岸。他们的居住中心可能就在霞若一带,称为施蛮,现今霞若一带还留有大施坝、小施坝的地名,就是唐时的大施赕、小施赕。南诏与吐蕃贞元铁桥之战中,施蛮王被俘,施蛮大部被迁往永胜一带,所以后来永胜一带多傈僳族,元至元十五年(1278年),永胜因此改为施州,两年后改为北胜。

上文中道光《云南通志》说:巨津州“唐时为罗波九赕,濮獹二蛮所居,后麽些蛮夺其地。”似乎麽些蛮是唐代或以后才进入这一带的,其实麽些蛮最早在西周时期就进入了滇西北的金沙江两岸地区,而麽些蛮大规模进入这一地区是在唐初贞观年间。

麽些蛮最早的祖先居住在黄河河套一带,叫“白羌”,后来元代蒙古人来到丽江,就封丽江为“察罕章”,蒙古语“察罕章”汉译就是“白羌”的意思。在殷商时期,经常发生掠夺奴隶的战争,大批羌人被掳掠成为奴隶和牲祭(战争前后、灾害发生时或祭祀祖先)的牺牲品,以活人牲祭,十分残酷。羌人忍受不了残酷的屠杀和奴役,纷纷向西、向南大迁徙,一部分向西经过青海进入西藏阿里和藏北草原。由于青藏高原紫外线强,为防皮肤受损,羌人便以药材和泥捣细涂面,形成紫红色或紫黑色,称为紫黑色的民族(《朗氏家族史》),藏语叫穆布羌,汉文史籍中称“姐羌”(这里的“姐”一定要读紫,也有写成紫羌,但很少),这可能就是纳西族的“纳”的本意。麽些蛮是分两次进入滇西北的,第一次是约在公元前825丙子年——公元前545丙辰年(周宣王三年——周灵王二十七年)象雄王朝的一部分势力进入滇西北地区,同时苯教也传入滇西北(噶玛降村《藏族万年大事记》),进入滇西北的象雄人就是穆布羌,就是最早的麽蛮。香格里拉东旺乡有一个纳西族村,藏族人称其为“穆布羌仲”;解放初进行民族识别调查时,盐源、盐边、木里的纳西族认为他们是“蒙族”,而调查组认为他们的语言是纳西语东部方言,不是“蒙(古)语”,并说“蒙族”是永宁、左所土司搞出来的。在当地,纳西族由于历史久远,已不知道“蒙族”来源,而调查组又误以为他们说的“蒙族”是“蒙古族”的情况下,否定了纳西族的意愿,在那种以“阶级斗争为纲”的环境下,泸沽湖南边的成了摩些人,北边的成了蒙古族,不会蒙古语跑到蒙古去学的怪事。其实,当时当地人所说的“蒙族”就是“穆族”,也就是“穆布羌”。他们是最早到达滇西北的麽蛮,在后来者的挤压下,他们迁到了永宁、木里、盐源、盐边一带,他们的送魂路线要把祖先一直送到黄河边上。

第二批麽些蛮是贞观八年吐蕃南下时进入滇西北的。吐蕃在统一西藏的战争中,不战而屈人之兵,收服了留在雅鲁藏布江以北及青海玉树、昌都,从象雄分化出来的苏毗部落,编为苏毗茹,苏毗茹编为10个大千户,一个小千户,共11个千户。贞观八年(公元634年),松赞干布以太字留守本土,自己率军经略东方,以青海玉树贝嘉德十二部组成中勇军(军区),负责南攻南诏,东下洮湟的任务,称为苏毗的麽些蛮进入滇西北金沙江流域,今香格里拉市上江乡士旺村,《大元一统志·巨津州·坊郭乡镇》中记为“索蒲和寨”,三坝乡东坝村之松八,藏语亦称为“苏毗”(读为“苏坡”),在巨津州地名中,还有一个叫“些坡古”的地方,在盐源也有一个叫苏毗和的村子,而这些地方住的都是纳西族(过去叫麽些)。在纳西族的送魂路线中有一种将祖先送到“苏坡阿那瓦”的,这就是青海玉树与西藏昌都地区,就是吐蕃军队出发的地方。这些人就是《云南志》中所记的“些蛮”。当时吐蕃的军制,一个当兵打仗的人后面有养马的、做饭的、背行李的。一般一个士兵后面跟着八、九个人,一个千户的军队有近万人,一个千户的迁徙几乎就是整个部落的迁徙。约在公元670年(唐咸亨元年),吐蕃在今上江乡木高与丽江塔城之间的金沙江上修建了一座铁索桥,在独克宗和剌布宗各驻扎了一个千户,两个千户的驻地就是铁桥东西二城。继之,吐蕃沿袭唐制,在这里建立了神川都督府,原“神州”地方政权被吐蕃神川都督府所代替,“神州”也就变成“神川”。从唐贞观以来的一段时间中,南诏在唐朝支持下进行合并六诏的战争,洱源以北的一些部落不服南诏的统一,退守到剑川以北,投靠了吐蕃,吐蕃占领了洱源以北广大地区,建立了16个千户,即铁桥16城,他们包括:独克宗(今香格里拉市古城)、吉孜宗(今小中甸)、龙巴宗(今尼西)、扎咱宗(今格咱、东旺)、姜宗(今金江两岸)、剌布宗(今维西喇普)、居宗(今德钦)、牟郎共城(今兰坪)、傍弥潜城(今剑川弥沙井一带)、剑寻城(今剑川)、聿赍城(今维西叶枝)、大婆城(今鹤庆)、小婆城(今宁蒗)、三探览城(今丽江)、松外城(今永胜)、昆明城(今盐源),麽些蛮随之扩散到这些区域。吐蕃把这一区域称为剌布区域,列为吐蕃六大区域之一。从贞观八年(公元634年)占领这一地区到贞元十年(公元794年)南诏异牟寻突袭神川铁桥,逐出吐蕃,吐蕃经营剌布区域160年。

“麽些蛮”名称出现在文献古籍中最早为东晋常璩(约公元291~361年)在《华阳国志·蜀志·越雟(xī)郡·定苲县》中,文中说“定苲县在郡西,渡泸水,宾刚徼,曰摩沙夷。西方边徼曰刚徼,取西方金刚之气为义。宾字与滨字义通。这段文字说的是:定苲县在越雟郡的西边,再渡过泸水(即金沙江),在较远的地方,有摩沙夷。唐初,吐蕃南下滇西北,在吐蕃及其所率苏毗军队的挤压下,一部分原居住于塔城区域的麽些部落逐渐向东、向南迁徙,吐蕃由于军事进攻的需要,其势力范围也扩展到三探览(今丽江)、大婆 (今鹤庆)、小婆(今宁蒗)、松外(今永胜)、昆明(今盐源)、剑寻(今剑川)一带,并被纳入到吐蕃的剌布区域,故而,樊绰在《云南志》卷一中说:“台登城直西有西望川,行一百五十里入曲罗。泸水从北来,至曲罗萦回三曲。每曲中间皆有麽些部落。”“曲罗”在今石鼓附近,金沙江(泸水)从北向南流至石鼓,突然转向北东,流至木里无量河口又转而向南流去,直流到永胜县(唐时松外)片角镇从鹤庆流来的落漏河口下克村,转而向东直奔大海而去,这就是《云南志》记载的“萦回三曲”的地方,也是麽些部落居住之地。樊绰在《云南志·卷二山川江源》中称金沙江为“磨些江”,“磨些江,源出吐蕃中节度西共笼川犛(máo)牛石下,故谓之犛牛河。环绕弄视川,南流过铁桥上下磨些部落,即谓之磨些江。”磨些江是磨些人的母亲河,磨些江流域是磨些人的发祥地。

吐蕃经营剌布区域期间,对当地各民族实行蕃化政策,使麽些、傈僳、白狼、腊玛(白族)、弄栋蛮、汉裳蛮等都从生产生活、服饰、饮食、习俗、建筑、语言都打上了藏族的烙印,有的已被融合于藏族之中。在南诏并六诏中逃到金沙江两岸的弄栋蛮等也被麽些、吐蕃所同化,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况。唐“贞元十年,南诏异牟寻领兵攻破吐蕃铁桥节度城,获裳人数千户,即移于云南东北诸川。”“施蛮,本乌蛮种族也。铁桥西北大施赕,小施赕、敛赕(原文为“敛寻赕”,方位有误,应为“敛赕”,即今之香格里拉市,时有施蛮聚居),皆其所居之地,部落主承上,皆吐蕃伪封为王。贞元十年,南诏攻城邑,虏其王寻罗并宗族置于蒙舍城,养给之。”“顺蛮,本乌蛮种类,初与施蛮部落参居剑、共诸川。咩罗皮、铎罗望既失邆(téng)川、浪穹,退而逼夺剑,由是迁居铁桥已上,其地名剑羌,在敛赕西北四百里,男女风俗与施蛮略同,其部落主吐蕃亦封王。贞元十年,南诏异牟寻虏其王傍弥潜宗族,置于云南白岩,养给之。其施蛮部落百姓,则散隶东北诸川。”“磨蛮,亦乌蛮种类也。铁桥上下及大婆、小婆、三探览、昆池等川,皆其所居之地也……南诏既袭破铁桥及昆池等诸城,凡虏获万户,尽分隶昆川左右及西爨(cuàn)故地。”以上《云南志》的记载,反映了喇普区域唐贞元之战后各民族的变化,但尽管如此,麽些、傈僳仍然是喇普区域的主体民族。

三、有关临西县治地的一些想法

我高中时的语文老师李汝春老师在编纂《维西傈僳族自治县志》,为补县志之阙,在《迪庆文史资料》第九辑上刊文《拾遗补阙 订正史实》一文,纠正了方国瑜先生临西县治地在今小维西(古为聿赍)的错误,提出了“临西县的治所应在今天的塔城镇”的正确判断。并对临西县治所所在地提出了看法,认为“罗裒(póu)间”是土酋名,“土酋罗裒间是当时境内实力最大的一个头领人物,朝廷任命他为临西县的土知县,于是便以他居住的地方作为县的治所。”并认为清代塔城罗姓土司是他的后人。罗姓土司居住在各洛村,临西县的治所就在各洛村一带。

1992年,丽江县志办杨启昌在《中甸县志通讯》第3期上发表《元代临西县治所设于何处》提出:“实际上元、明时期的临西县县府设在现今维西县塔城乡腊普河边的启别行政村哈丹自然村。”吴成虎在经过调查后也认为临西县治所在哈达村衙门洛。喇普区域是维西县历史发展中的一个重要区域,经过各方调查研究,探讨临西县治所所在地,了解认识喇普地方的历史、文化是很有意义的。

唐贞观年间,吐蕃占领滇西北后,约于公元670年(咸亨元年),在独克、剌布屯驻了两个千户,即为铁桥东西二城,过去,我们想当然地认为西城剌布宗就设在塔城,近来细读《大元一统志·巨津州·临西县·坊郭乡镇》,发现“塔池”与“罗裒寨”非同一地,“罗裒”一词古已有之,是古羌语“神川”之意(任乃强言:罗裒,古羌语,“罗”为“神”,“裒”为川)。武德四年,唐以神川之名设为“神州”,而吐蕃则复其名而称“神川都督府”,故“罗裒”不是一个专一的村寨名,而是一个区域的名称。“罗裒间”的“间”是表示这个地方之间的意思,纳西语应读为“罗裒堆”,有的地方记为“罗裒甸”。“罗裒间”的“罗”不读(luo)而应读为(la),“罗裒间”(luo pou jian)应读为“剌培堆”(la pe dui)或喇普堆(la pu dui),其与罗姓并无关系。既然“罗裒间”是一个区域名称,那么,临西的治所又在何处呢?我们注意到在临西县的坊郭乡镇地名中,在吐蕃之下排列的第一个地名是“罗裒寨”,这一地名用的是寨,应该指的是一个具体的村寨,杨启昌指出它在启别、哈丹一带。既然它是喇普的首寨,又在那里发现了遗址,被称为衙门洛。据吴成虎测量,其遗址东西长80余米,南北宽60余米,有4800余平方米,就唐、宋、元、明、清几代而言,已是一处具有相当规模的遗址。关于“哈达”村,在临西县坊郭乡镇并无记载,应是元以后出现的地名。《维西傈僳族自治县地名志》载“哈达:屯垦地。昔曾设兵营屯垦,遂名。”纳西语‘哈’指粮食、饭,‘达’是地基之意,在迪庆州藏族地区,每户名后俱有一个“达”字,反映了吐蕃时期,大量兵民进入滇西北后,后勤无法供给,便按户分给地盘,让其屯垦,以供自养,后来便在此落户,屯垦地变为地基,所以“达”为地基之意。屯垦是唐代吐蕃时期的事,清代塘汛绿营兵有兵饷供给,一般不屯垦,故本人认为,“屯垦地”的解释有望文生义之嫌。纳西语“哈达”和“卡达”时有混用,结合衙门洛,笔者以为“哈达”应是“卡达”,“卡”,纳西语指皇帝或王,一般指官长,“卡达”就是官署之意。哈达遗址既是一处具一定规模的遗址,其有可能是铁桥西城遗址,也有可能是临西县衙遗址,也可能是清代塘讯衙署遗址,或许是三朝或两朝衙门兼而有之。因无文献资料可资考证,这需要考古工作者做些工作,我们盼望着有新的成果出现。

以上只是对喇普区域历史的一个初步探索,有不同意见尽可提出讨论,有错误敬请批评指正。

注:本文国际音标待校定,有的使用了汉语拼音,待改为国际音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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