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志辉

（上接2022年4月18日第四版）

难以割舍的牵挂

孩子送到丽江由岳父、岳母照管之后，丽江成了我和妻子朝思暮想的地方。只有我和妻子两个人的家庭显得十分冷清，生活平淡得没有一丝乐趣。平时夫妻之间除了谈论一些思念孩子的话题外，没有什么。电视中的宫廷剧和韩剧成了妻子唯一的消遣。我则开始百无聊赖地翻看一些书籍或是观看《人与自然》《百家讲坛》之类的电视节目。妻子还做一些家务，只是卫生间里洗衣机发出的声音不再欢快，显得格外的单调和寂寞。

日子在想念孩子中度过。虽然妻子每隔一两天就会给远在丽江的岳父、岳母打电话，询问一下孩子的情况，但孩子生活得怎么样，会不会想念父母或者生病都是夫妻之间萦绕心头的问题。心中总是在假想着咿呀学语的孩子离开父母近一个月以来长成的样子。

在思念孩子的煎熬中度过一个月后，妻子给岳父、岳母打了电话，说这个周末我们要到丽江看望一下孩子。

岳母背着孩子和岳父一起站在家门口早早等候我们的到来。岳母笑着指着我们对孩子说：“你看，哪两个人来了？”背裹在岳母背衫里的孩子见到我和他母亲的到来，表现得既不悲伤也不快乐，只是抿着小嘴笑了一下。妻子见到孩子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立即拉着孩子的小手问道：“宝宝，想不想爸爸、妈妈了？”我也立即凑上去与孩子亲热了一下。随后，我们跟着岳父、岳母进入家中。

妻子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岳母背上解下孩子，在走廊下左亲右抱的。孩子确实已经在岳父、岳母的精心照管下长大了许多，也强壮了许多，懂事了许多。可是他并没有喊爸爸妈妈。过了一会儿，我见妻子心疼孩子得差不多了，于是将心肝宝贝从妻子的怀里抱过来，在他细嫩而可爱的小脸上亲了又亲。我们在走廊上寒暄一阵之后，妻子和岳母到厨房做午饭去了，我便逗着孩子，抱着他去观赏岳父、岳母种在花盆里的鲜花和楼顶上的蔬菜以及养在鸟笼中的画眉。

到了晚上九点多钟，岳母说：“到孩子睡觉的时间了。”于是我和妻子便抱着孩子来到客房，准备带着孩子一起睡觉。

孩子总是在床上爬来爬去嬉笑着闹腾个不停，咿咿呀呀地说着一些我们也不大听得懂的“话语”。我和妻子在床上哄着孩子感觉快乐无边。过了好一阵子后，我见开着灯孩子兴奋得不肯睡觉，于是建议妻子把床头灯关了一起哄孩子，希望他能尽快进入甜美梦乡。谁知孩子在床上还是翻来覆去地闹腾。过了一会儿，他又“嘻嘻”地笑着爬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袜袜、袜袜”。妻子抱着孩子安慰让他睡下，可孩子又从床上爬坐起来，嘴里还是不断地说着“袜袜、袜袜”，我只得打开床头灯。我和妻子一时弄不清楚孩子到底想要什么，只见孩子有想要下床的意思。我见到孩子要找他的鞋子，便对妻子说：“儿子的意思可能不是在说‘袜袜’而是在说‘鞋鞋’，他恐怕还是不想跟我们一起睡，想找鞋子去跟外婆一起睡觉。”妻子见孩子确实没有跟我们一起睡觉的意思，无奈地对孩子说：“宝宝，你是不是想要找外婆一起睡觉去了？”孩子没有说什么，不过他快乐地笑了起来。于是妻子只得抱着孩子，从地板上拾起孩子的小鞋子，将鞋子穿到他的小脚上，抱着孩子到楼上找他外婆去了。就这样，我和妻子又度过了一个失落而寂寞的夜晚。

第二天早晨起来，天色已经大亮了。我从洗脸间里洗漱好来到厨房的时候，岳母已经背着孩子站在厨房里了，妻子正忙着在厨房做早点。当妻子将热气腾腾的馒头端到餐桌上的时候，孩子一见到白馒头就在岳母背后的背衫里用嘴“噗噗噗”地吹着气。岳母说：“孩子是想吃馒头了。”随后，岳母从餐桌上拿起一个白馒头，将馒头一掰两半，然后用嘴对着馒头“噗噗噗”地吹了一会儿气之后，确认馒头温度合适了，再用手将馒头递到孩子的手中。孩子接过馒头，贪婪地吃了起来。孩子所需用的东西，我和妻子在星期六的下午抱着孩子逛街的时候已经买好了。星期天上午，我和妻子抱着孩子跟随岳母到附近的农贸市场里买了一些中午用的米线，然后就返回家里。因为，吃过午饭，我们又要得赶回中甸了。

到了即将与孩子分别的时候，我和妻子都疼爱地抱过孩子，简直感觉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妻子还流下了不忍离别的眼泪。岳父、岳母说：“你们尽管放心，好好地上班去，孩子我们两个会帮你们照管好的。”岳父、岳母说了许多宽慰的话，我和妻子对他们两位老人家无私而精心地帮助照管幼小的孩子感激不已。

与孩子分别时刻到了，妻子将抱着的孩子又交到岳母的怀抱里。岳父、岳母将我们从院子中送了出来，孩子看着我们，表情平静得如同一汪秋水，仿佛送别的只是一般的亲人。岳母对怀里的孩子说：“宝宝，与爸妈说声再见。”于是岳母拉着孩子那稚嫩的小手向我们摆了摆，表示“再见”。

待拐过巷道后，我和妻子回头已经无法看到孩子的身影了，我们才放开脚步。走出巷道后，我和妻子赶紧搭了一辆出租车，赶往丽江客运站。

孩子没有在我们身后撕心裂肺地哭叫着赶路，作为父母的我们多少感到有些失落和悲伤。

不过孩子毕竟适应了丽江外公、外婆那里的新生活，多少也使我和妻子感觉到一些放心和安慰，觉得把孩子寄养在遥远的丽江，我和妻子始终对孩子有所亏欠，他始终是我们的“心头肉”。因此，到丽江看完孩子后，不论到什么地方，做着什么事，我们夫妻俩总是牵挂着远在丽江的孩子。丽江一时对我们来说显得是那么的远，又是那么的近。因为，那里有着我们弱小的孩子，稚嫩的心肝宝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