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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凌消融春先动

悬挂在屋檐上的冰凌,在阳光里,透着点点光芒——闪耀、 浮幻。不多时,有些化作水滴溅在地面上,滴答成一汪水。是夜,屋外不时传来“啪”的声响,春动了!

“春雪满空来,处处似花开”。雪还在飘,人们早已按捺不住,出门踏雪。沿着小路一直走到半山腰,眼神不自觉地落在岩壁上,几棵低矮的树上,垂下一串串橙红色叫不上名的野果。白雪覆在上面,红白相间。诧异,这样的冰雪世界里,竟还有如此颜色?瞬间点亮春之门。

我喜欢春,一直都喜欢春天万物复苏,到处充满希望与生机的样子!纵使再无生趣的天地,随着春的到来,都会慢慢有了颜色。你看早春里,田地里的冻冰还未化尽,那刚刚萌出头的嫩芽儿,带着不屈,带着坚韧,带着倔强,执着而坚定地冲破地面,开启阳光雨露的生活。你似乎能听到薄薄的冰层下,低脆的裂纹声,春动了!

我是农村娃,对农田有着不一样的情感。记忆里,爷爷推着两边各一个筐的单轮车,一边筐里坐着年幼的我,另一边筐里放着抽水泵。来到麦苗刚刚开始返青的田地里,爷爷把我放在麦垄上,同邻居合力往井下蓄泵,浇水。我抠着和冰水冻在一起的土壤,硬硬的,有丝丝的冰纹,特别薄,手一触便化了。上水后,爷爷和邻居也坐在田垄上,抽着旱烟,聊着时节,聊着农事,聊着麦苗,聊着家长里短,聊着他们走过的人生……麦田里,水汩汩流淌。多年以后,那仍然是我记忆里最温暖的画面。

尤其喜欢早春,它似初醒的娇羞女孩儿——懵懂、清纯、干净,又带着淡淡的清香。不浓烈,不张扬,不争不抢,不盛气凌人,丝丝清冷却不冻人。风淡、云淡、水淡……处处是素素的颜色,胜却满园万紫千红。

不知是否性格使然,相较于花团锦簇,五彩缤纷,更爱这淡雅的素色。它没有锐利的锋芒,没有喧闹的叫嚣,没有强烈的情感。只是那样静静地、淡淡地、轻轻地,从角落里缓缓走来。虽不聒噪,却让人不可忽视,它带着静美,令这世界渐渐地焕发新的色彩。

侧耳倾听,传来几声稚嫩的“唧唧啾啾”。循声望去,枝丫间一蓬松的鸟巢,几个小脑袋探了出来,张着金黄的小嘴,眼睛还未睁开。虽未见“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的场景,却也是轻轻撩拨着心弦,春动了!

我知道,不单单我喜欢初春。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多少风雅学士,尽情挥洒笔墨,抒写春日之景:“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早春风力已轻柔,瓦雪消残玉半沟”“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

再硬的坚冰,春到了,也该融了!

◇ 谢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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