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按钮

那些作家那些树

● 张晓峰

古往今来,树都是作家的爱物。屈原最喜欢橘树,专门写了一首《橘颂》,来表达对橘树的赞美。在屈原笔下,橘树不但外形漂亮,而且坚贞忠诚、无私公正,屈原愿意以橘树为师,生死相交。陶渊明则最喜欢柳树,家门口栽了五棵柳树,并以“五柳先生”来做自己的名号。苏轼最钟情的树是竹子,并且留下了一句很有名的诗“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苏轼爱赏竹,更擅画竹,他画的墨竹挺拔劲峭、收放自如,称绝于世。宋代诗人林逋爱梅,传说他长期隐居杭州西湖孤山,无妻无子,种梅养鹤以自娱,人称其“梅妻鹤子”。

到了现代,作家们更是直抒胸臆,直接抒发对树的尊敬和赞美。鲁迅笔下的枣树变成了战士,“而最直最长的几枝,却已默默地铁似的直刺着奇怪而高的天空,使天空闪闪地鬼眨眼;直刺着天空中圆满的月亮,使月亮窘得发白。”这个形象既是作者对这样的战士的热情歌颂,也是鲁迅自己的人格、精神和战斗豪情的诗意写照。茅盾的《白杨礼赞》长期被选入中学语文课本,茅盾高呼“我赞美白杨树,就因为它不但象征了北方的农民,尤其象征了今天我们民族解放斗争中所不可缺的朴质、坚强,力求上进的精神。”郭沫若的《银杏》也是脍炙人口的名篇。“你的株干是多么的端直,你的枝条是多么的蓬勃,你那折扇形的叶片是多么的青翠,多么的莹洁,多么的精巧呀!”作者并不仅仅是在写银杏,在他的笔下,银杏这种美丽的树是中国以及中国人的代表。

战争年代,作家笔下的树往往富有战斗精神,而和平时期,树又成了美好生活的代表和见证。老作家巴金在《鸟的天堂》里这样描写榕树,“榕树正在茂盛的时期,好像把它的全部生命力展示给我们看。那么多的绿叶,一簇堆在另一簇上面,不留一点缝隙。那翠绿的颜色,明亮地照耀着我们的眼睛,似乎每一片新的生命在颤动。这美丽的南国的树。”榕树,寄予了作家对美好生活的赞美。台湾作家张晓风的《行道树》是对默默奉献者的一曲赞歌。“当夜来的时候,整个城市里都是繁弦急管,都是红灯绿酒。而我们在寂静里,我们在黑暗里,我们在不被了解的孤独里。但我们苦熬着把牙龈咬得酸疼,直等到朝霞的旗冉冉升起,我们就站成一列致敬——无论如何,我们这城市总得有一些人迎接太阳!如果别人都不迎接,我们就负责把光明迎来。”舒婷的《致橡树》开启了朦胧诗的先河,也借橡树和木棉表达那一代人的爱情观和价值观。“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当代作家李汉荣对树的喜爱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自己宁愿化为树。他的《山中访友》这样写道:“我靠在一棵树上,静静地,以树的眼睛看周围的树,每一株树都在看我。我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变成了一株树,脚长出根须,深深扎进泥土和岩层,我的头发长成树冠,我的手变成树枝,我的血液变成树汁,在年轮里旋转、流淌。”

CopyRight:迪庆日报社

所有内容为迪庆日报社版权所有.未经授权不得复制转载或建立镜像

滇ICP备09000927号-1

--> 2023-02-24 1 1 迪庆日报 content_35236.html 1 那些作家那些树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