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春鹏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新年快乐!我们去爬山吧。”好友阿娟发来了一条信息。那是2015年元旦,也是我大学生活的最后一年。
“好,叫上阿谊。”我立即通知了阿谊。阿谊秒回,三人约定去爬白云山。
我和阿娟、阿谊是大学同班同学,也是好友,三个人经常在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是名副其实的“老铁”。我们这种异性友谊能走到“哥们儿”这一步,除了她们爽朗的性格和我们拥有读书、运动的共同爱好之外,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家境相仿,在班级里算是“贫困生”。我们经常开玩笑地说:“一块钱得撕成两半用。”我们每月的伙食费徘徊在几百元不等,但凡有点支出都不敢轻举妄动。阿娟在饭堂勤工俭学,阿谊一周兼职三次辅导小朋友,我则帮忙编辑校报赚点零花钱。
我的大学处于广州的偏远郊外,大一的时候还得坐“摩的”穿村过巷才能到学校。我们是极少出去的,硬是将“象牙塔”生活进行到底。我们三人的心里都很清楚,受到了贫穷的极大限制,注定不能像其他同学一样出去逛街购物、看遍人间灯红酒绿的繁华,我们只能选择爬山这种“穷游”方式去接触外界和认识社会。我们像困于笼中的鸟,甚至不敢谈恋爱“压马路”,我们一无所有,除了志气和勇气。
与其他同学经济上的差距,也使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超越了性别界限“称兄道弟”。到了白云山脚下,阿娟喜出望外地说:“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继而改编了陈奕迅的《富士山下》哼起了歌:“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谁能凭爱意要‘白云山’拥有……”阿谊笑着接了一句:“我绝‘对’罕有,往街里绕过一周,我便化乌有。”
我没忍住大笑起来说道:“你们煽情得可以,我们应该唱《红日》——一生之中弯弯曲曲我也要走过,从何时有你有你伴我给我热烈地拍和……结伴行千山也定能踏过。”我大声唱了起来,她们也附和着,感觉进入了KTV高歌的状态。
显然,唱歌也是我们共同的爱好。有时我们会狠下心出去“蒲”(玩),乘坐50分钟的公交到最近的“嘉禾望岗”地铁站旁的KTV唱歌。特种兵式的“斋唱”,每人身藏一瓶水,潜入K房无耻地不点任何小吃。中午下午“直落”不间断,六个小时39块,也很尽兴。
一路踏着歌声,我们互相鼓劲,不停地切换着《夜空中最亮的星》《最初的梦想》《不再犹豫》,不变的是心中的登顶决心。“我歇一下,先喝一口水。”阿娟个头一米五出头,瘦弱一些。阿谊高挑,常运动,自然不费力,只见她拍了阿娟一下:“娟儿,你不会歇菜了吧?”
阿娟是“小宇宙大爆发”,绝不服输,倒是第一个到达了最高峰——摩星岭。摩星岭海拔382.4米,是白云山三十多座山峰之首,旁边有棵许愿树,还有几条铁链扣着锈迹斑斑的爱情锁,锁上刻着各种爱情誓言,在阳光照耀下分外显眼。我们三人对视一笑,阿娟眺望着远方,感叹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家伙擅长诗词歌赋,是中文系里出了名的。阿谊兴奋地拍掌,笑得见牙不见眼:“娟儿就是厉害,春哥你不吟一句?”
我摆摆手说:“我哪有阿娟的诗意?新年我们要快乐幸福!”三人起哄着互道祝福。春哥是她们起的花名,因“春哥”风靡一时,而我名字带“春”,得名顺理成章。那天我们回来后都写了一篇游记,以纪念三人同行之乐。
古语云:“三人行,必有我师。”而我要说:“三人行,必有两师。”阿娟、阿谊毕业后当了老师,如愿从事了自己喜欢的职业,而我走岔干了别的行当。再回首,那年元旦登高距今已有近8年了,我们在不同的城市生活着,渐渐地少了联系,但当年三人高歌登山的情景,总会时时浮现在脑海中。
CopyRight:迪庆日报社
所有内容为迪庆日报社版权所有.未经授权不得复制转载或建立镜像
滇ICP备09000927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