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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常和尚的空寂禅意

法常(牧溪) 《猿图》。

刘光平

在宋代狂烈的花鸟画进程中,法常和尚创造了一种既符合基本法度,又灵动自如的画法,并在作品中透着飘逸幽深的禅意。

法常就是牧溪,他的作品蕴含着神秘的禅意。有人说,自梁楷之后,还没有人在中国画的禅意上达到了牧溪的程度。他不像画院的专业画家那样工整严谨,也不同于文人们的随意自由,这不仅需要画家有深厚的绘画功力,还要有超凡脱俗的个人修养,以及超然物外的思想境界。

牧溪在国外的知名度远远大于国内,因为他的作品大量地被收藏于日本,对日本绘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被誉为日本“禅画”的祖师爷。

他比较受关注的作品是一个三联画,即《猿图》《观音图》《鹤图》。为什么把这三幅看起来关联度并不大的作品放在一起,画界众说纷纭,争议颇多。三幅作品总体上采用了兼工带写的笔法,每一个作品又各有侧重,观音图工整端庄,画得很细腻。鹤图相对平静,笔法随意,墨色酣畅,虽然算不上工整,但也没有太多突破法度,相对细画的鹤头,略微粗放的鹤身,那寥寥几笔而成的竹子和大面积空白处薄雾的渲染,给人一种超然、和谐的感觉。

相比之下,《猿图》就显得粗纵放达,非常跳跃。画面中一株枯树从右下角向左上角横斜而出,又从中扭曲向左下角伸展出一根充满生命力的枝条,撑住了横斜的枯枝,维持了画面的稳定性,又有效地把空间分割得丰富起来。树枝交叉处,一只成年猿猴怀抱幼猿蹲坐于古松之上,形成了视觉中心。

笔墨技法上,松干用笔纵逸,直接以淡墨皴出,非常写意。猿猴线条上比较工整细致,形态上依然写意,没有描摹逼真写实的身体结构,尤其是面部表情,几乎只是在圆形的留白里画了一个小小的墨点,简直就是一个抽象的符号,但却栩栩如生,非常自然。除了面部,猿猴的身体、尾巴都用浓墨干笔擦绘而成,相对于树木来说,画法比较工整,使皮毛具有了蓬松隽朗的质感。

在技法之下,双猿形态灵动,似乎是一种紧张、惊惧的状态,又像是孤寂苍凉的超然之感,让人产生无尽的想象。这是一种瞬间的状态,却显得意味深长。事实上,牧溪画过很多不同形态、不同环境下的猿猴,他们被画界称为“牧溪猿”。

总之,牧溪创造了一种既讲求绘画功底,注重笔墨技法,又空灵疏淡,充满生命追问的绘画方法。他的《六柿图》更是如此,六只随意摆放的柿子,那么安静,那么恬淡,却带着中国水墨的跳动节奏,娴熟的笔墨技法之中,暗藏着空寂深幽的禅机。

画家朱新建对牧溪评价极高,他说:“明清两个最著名的写意花鸟画家,对后人产生巨大影响,一个青藤,一个八大,全部都在很大程度上吸收和继承了牧溪的传统,所以牧溪真的是开山之祖。”

我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明代的徐渭和清代的朱耷已经是中国绘画的顶流了,然而,宋代的法常才是他们未曾谋面的师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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