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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雪红梅迎春节 旧梦温馨满心头

无痕

三九四九,户外天寒地冻,阳光棚里却春意盎然。红梅傲雪,如点点红宝石,在枝头绽放着生命的顽强;山茶含苞欲放,花蕾饱满,似在期待着盛开的时刻。春节临近,阳光洒落,院中一草一木似感喜气,洋溢着勃勃生机。

每当春节来临,思绪总是不自觉地飘回20世纪90年代。那时,我期盼每年的春节都能够回到故乡的那个小山村,守着年迈的爹娘,吃一顿热气腾腾的年夜饭,享受那份温暖如春的亲情与幸福。那是一个物质相对匮乏但年味十足的年代。虽然时光已经远去,但那段记忆中的春节,依然充满着无尽的欢乐与温暖。

腊月二十左右,村子里开始弥漫着过年的气息。一家人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父母忙着准备各种年货,而我们小孩则兴奋地穿梭其中,享受着这难得的欢乐时光。父亲和母亲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麦芽糖,这是家乡过年的传统美食。母亲先将麦芽和玉米洗净、浸泡,然后磨成浆,经过发酵、熬煮,一锅金黄色的麦芽糖便做好了。熬糖的火候极为关键,母亲总是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力,不时用筷子蘸取糖浆,观察其浓度。等到糖浆熬得恰到好处,再经过反复搅拌和拉扯,就能变成香软可口的白糖。这是一项体力活,父亲母亲挽起袖子,用力拉扯糖块,糖块在他们的手中逐渐变得洁白、柔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们小孩围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手中的糖块,不时地咽着口水。终于,母亲扯下几块递给我们,那甜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让我们陶醉其中。

除了做麦芽糖,爆米花也是过年必不可少的吃食。我们带上柴火、玉米,跑到几公里外的一户人家排队爆米花。那户人家有一台老式的爆米花机,爆米花机在火苗上方匀速旋转,几分钟后停止转动,开盖时会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一股浓烈的香气。此时,周围的小孩纷纷捂住耳朵,却又忍不住好奇地围在爆米花机旁,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爆米花。爆米花出炉后,我们迫不及待地抓起一把塞进嘴里,那酥脆的口感和香甜的滋味让我们回味无穷。

腊月二十四,家家户户皆遵循传统习俗,进行一场全面而彻底的大扫除,俗称“扫阳尘”仪式。这一古老习俗不仅是为了迎接新年的到来,更深层次地承载着人们除旧迎新、破旧立新的美好愿景与期盼。

晨曦微露,母亲便早早起身,精心为扫尘做准备。她小心翼翼地将床上的被褥、枕头、能搬动的箱柜等搬到室外。无法搬动的物件则用旧塑料布或破布遮盖起来,以防沾染灰尘。扫尘的工具是一把硕大的竹扫把,母亲身着旧衣,头戴旧帽,全副武装,开始清扫墙上、天花板上的灰尘。随着竹扫把不断挥动,屋内尘土飞扬,从屋外望去,灰蒙蒙的,宛如在举行一场神秘而庄重的仪式。尘埃落定之后,母亲又继续开展扫地和抹灰工作。窗棂、门扉、家具……每一处都经过她仔细擦拭,确保不留死角。

我们兄弟姐妹4人则负责清扫家门口的道路,每人各司其段,暗中较劲,绝不允许一粒多余的石子或一根枯枝杂草残留。尽管寒风凛冽,但我们却干得热火朝天,汗水浸湿了衣服。望着整洁如新的道路,我们心中充满了喜悦与成就感。

除夕的晨光中,平日里爱睡懒觉的大哥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他打开录音机,贺岁金曲在整个房间回荡,那欢快的旋律仿佛专为庆贺一年中最特别的日子而存在。

吃过早饭,一家人便忙碌起来,仿佛一支默契的乐队,各自演奏新年的乐章。父亲在火塘边烙猪头、烧猪脚,火苗映照着他专注而满足的脸庞;母亲则在锅边炸酥肉和虾片,油锅里滋滋作响的声音如同新年的序曲。我们小孩也不甘示弱,负责捡菜、洗菜,忙得不亦乐乎。厨房里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充满了过年的味道。

下午4点左右,经过一番忙碌准备的年夜饭终于好了。父亲小心翼翼地端上酒菜,带领一家人来到楼上祭拜祖先,在那庄严而神圣的氛围中,我们心怀敬畏,祈求新的一年平安幸福。祭祀活动结束后,我们兄妹几人把采来的松毛均匀地铺在地上,再将丰盛的饭菜摆放上去,一场松毛宴就此展开。辣里带甜的小香槟与可口的年夜饭相得益彰。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得津津有味,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年夜饭结束后,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春晚,吃零食,谈天说笑。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烟花在空中绽放,把夜空装点得绚丽多彩。母亲时不时给我们添茶倒水,脸上挂着满足与欣慰的笑容。

岁月如梭,如今生活条件好了许多,但那份简单而纯粹的幸福,却似乎越来越难以寻觅。每当春节来临,望着窗台上绽放的红梅,心中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思念。思念故乡的小山村,思念年迈的爹娘,思念那段物质匮乏但充满欢乐与温暖的时光。傲雪红梅,依旧在枝头绽放;那份温馨的记忆也永远铭刻在我的心头,成为我生命中永恒的温暖。

(来源:香格里拉陈俊明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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