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著虹
2020年春节,我写下了一篇题为《钟鼓楼下的阿八爷》的散文。记忆深处,阿八爷是鹤庆县城钟鼓楼下一位做纸花的手艺人。我们素未谋面,也非亲缘,可他那双巧手下诞生的纸花,栩栩如生,似生命般鲜活,在我少年求学的岁月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时光流转,我已退休,往昔的少年往事如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在剪不断、理还乱的乡愁记忆中,我提起笔,将对阿八爷的怀念倾注于文字之中。
文章完成后,我第一时间投给了《迪庆日报》编辑部,满心期待着文章能早日见报。2月11日,报社编辑打来电话询问我:“你这篇文章提到了姨妈和姨奶,她们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经这么一问,我才惊觉自己在写作时竟粗心大意,疏忽了对这两个人物关系的清晰交代。我赶忙解释:“这是两个人,姨妈是我母亲的姐姐,少年时我在他们家生活。而姨奶是我外婆的妹妹。”
第二天,我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翻开报纸,惊喜地发现副刊版面的头条正是我的《钟鼓楼下的阿八爷》。显眼标题下,还精心配发了一张“鹤庆县城钟鼓楼”的图片。古朴的钟鼓楼矗立在画面中,岁月的沧桑仿佛化作一缕缕青烟,萦绕在它的砖瓦之间,一下就吸引住了读者的目光。再仔细阅读文章内容,我发现编辑贴心地在文中增添了“那时我生活在姨妈家中”的文字,还巧妙地改动了人物对白,让姨奶与我母亲的关系清晰明了,使读者能更准确地理解文中人物之间的联系。
这篇《钟鼓楼下的阿八爷》随着报纸传到鹤庆县城后,就像一阵温暖的春风,轻柔地吹进了鹤庆读者的心里,成为来自雪域高原的亲情乡音。这股乡音引起了一位名叫梁波的读者的注意。在他的热情推荐下,文章被介绍给了更多读者。一时间,阿八爷仿佛从尘封的记忆中走出,成了县城小巷里人们热议的话题。他的故事勾起了很多老人的回忆,在那些回忆里,阿八爷似乎还给人们带来了一种新的理念和启示。
我写的虽是一个久远的故事,阿八爷也早已离开了人世,但梁波却对这个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借着这篇文章,便开始了踏访寻找阿八爷的后人,希望通过这位手艺人的后代,探寻鹤庆能工巧匠的文脉轨迹。此前,我与梁波并不相识,更未曾谋面。后来我才得知,他年过半百,身兼鹤庆县政协委员、县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等多个身份,是集企业家和文学爱好者为一身的知名学者,也曾在《迪庆日报》上发表过文章。
正是因为这篇《钟鼓楼下的阿八爷》,我与梁波结识。他告诉我:“我们家族与香格里拉藏族有着血缘关系,因此我对迪庆有着别样的亲情。”在他的推荐下,2022年春,《钟鼓楼下的阿八爷》被鹤庆县文联的文学刊物《鹤庆文化》转载。与此同时,梁波给我打来电话,说道:“做纸花的阿八爷姓邹,他孙女邹素琴正巧和我是高中同学,她看到你写爷爷的文章后很受感动,要我代他们家人表示谢意。”
就这样,我和梁波正式相识。之后,他给我寄来了他写的《茶马鹤商》《鹤拓野逸》两本书。书中的篇目让我沉浸其中,领略到了别样的文化魅力。可惜那时的我,还没有自己的文学集子可以回赠,心中满是遗憾。后来,他把我拉入“鹤庆县作家协会” 微信群。进入这个群,我仿佛走进了一个全新的文学天地。和群友们一起在“鹤阳文学”公众号发稿时,一种耳目一新的体验油然而生,我仿佛浸润在深厚的文化底蕴之中。通过向更多文友学习,我不仅扩展了写作空间,还深切体会到鹤庆创作者们对民族传统文化沃土的坚守,以及他们对现代多元文化绚丽风采的追逐。
有道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庆幸《钟鼓楼下的阿八爷》这篇散文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往文化圈子的大门,让我得以阅读到梁波等许多作者的优美文章。此后,我会把一些写鹤庆的文章先发给梁波,根据他提出的意见修改后才定稿。在与他分享写作乐趣的过程中,我学习和借鉴到了更多的写作技巧,也因此能够更好地书写迪庆的故事、鹤庆的故事,以及两地携手共进、文化交融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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