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清明日,亲人挂青忙。斗转星移,岁月轮回。又到了一年的清明时节。春风习习,细雨纷纷的一天,我驱车回到了乡下老家,从老屋的墙角里,拿起父亲曾经用过的锄头,给他的坟头培土,扫墓,挂青,祭奠我勤劳一生的父亲。
可以说,能够成为父亲的儿子,是上天赐于我的缘,如今,能够守望在父亲的坟头,也是上天赐给我的一首歌。
时光匆匆,日月如梭。父亲离开儿子,离开亲人,离开红尘,步入天堂,至今已经整整有二十个年头了。睹物思人,而今,每当我见到他曾经用过的锄头时,便会泪如泉涌,禁不住想起他使用锄头锄草、松土、薅草皮和在田间打粪氹的岁月,更加怀念他那种吃苦耐劳的精神,以及他和蔼可亲的音容笑貌!
父亲的一生是在农村度过的。土地是他一辈子的眷恋,一辈子的舞台,一辈子的伴随,一辈子的衣食父母。自然而然,锄头便成了他一辈子精耕细作土地的好搭档和助手。
“锄头顿得稳,作田为根本。“这是父亲生前信奉的一条原则。一生中,他像一条犟驴,谁也别想拉他离开农村,离开他寸步不离的锄头,离开生他养他的一方水土。
父亲在世的时候耕耘着一块菜园。一年四季,菜园里的泥土板结了,他都会抡起锄头松土,锄碎;一垅垅的菜土里长杂草了,他都会抡起锄头锄草,除杂。一亩地大的菜园,被父亲用锄头耕作得郁郁葱葱,硕果累累,香飘十里。
父亲一生中非常重视利用农家肥。农家肥能够松散土壤,改良土质。每年的春耕和“双抢”时节,他都要扛起锄头,下到田头,撸起袖子,打粪氹,薅草皮,沤制农家肥。累了,父亲就用手扶着锄头把,撑着下巴,休息一阵子。手掌上被锄头的把打起了血泡,他就从衣袋里掏出一块白胶布,撕下一块贴上,继续劳动。久而久之,父亲的一双劳动的大手里便长出了一层厚厚的硬茧。
在我的记中,父亲打粪氹和薅草皮的技术蛮高。可以说,他用锄头脑壳锤打过的粪氹间间和粪氹底,做到了滴水不漏,标准合格;他薅的草皮,像一块块绿色的毛毯片,柔软弯曲,毫不松散。
父亲的锄头一把一把被他用钝了,他就会拿到磨刀石上去磨锐。直到有一天,他的锄头用得变小了,他才买一把新的。父亲做锄头把很内行,别人做的锄头把,只用了一时半会,锄头上打进去的木尖块就会开始松动,不好使用了。而父亲弄好的锄头把,用上一年半载,打上去的木尖块都还会纹丝不动。家里人用上他弄好的锄头,拿去锄地时,不会出现锄头掉下来,打伤自己头的现象。
父亲常说,养儿育女,如同锄头锄地,要经常把儿女们成长过程中出现的杂草和不良习气锄掉,使之茁壮成长。父亲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就说我们兄弟在读书的期间,取得了一点成绩,开始骄傲自满的时,他都会向我们兄弟泼冷水,使我们冷静起来,正确地端正自己的学习态度。
几十年中,父亲用锄头精心耕耘,开劈出了劳动致富的新家园,也开种出了我们兄弟美好的未来和幸福的前程。
如今,我深深地怀念去世的父亲,也十分怀念他那种吃苦耐劳、锄草除杂的锄头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