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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3月18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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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旅途
行 走 在 维 西
●李雄珍
▲春到查布朵嘎。(杨洪程 摄)

不知从何时起,我发现可以循借文字,慢慢找到内心的光亮,很多事情都可以从容地接受,就连行走也变得坦然起来。在我过去三十多年的人生里,行走已然成为一种习惯,而内心也渐渐变得沉静。 ——题记

澜沧江畔的回忆

曾经多少次梦回那里:纵横交错的麦田,稻草人的破衣服在风中飞舞,清澈的水渠浪花朵朵,成群的男男女女泡在温泉里看惊涛拍岸。

如果不想,为什么每一回在梦里的相聚那么温馨?如果不想,为什么每一次踏上这片土地都分外亲切?如果不想,为什么听到长辈唤起乳名时会有泪水滑落?

不是不爱,不是不想……

那一年的离开注定了不再属于那里,外公外婆的相继去世平添了几分忧伤,亲情的牵绊变得越来越少,除了回忆还在。

那一年,我六岁。最美好的童年记忆就在那里,那个小山村。坐在田埂上,细数江对岸偶尔经过的车辆,有时三五天都不会有一辆,连着小县城的乡村路上偶尔扬起的灰尘,让我们这帮小孩浮想联翩。

放牛是我们最喜欢的事儿。跟着几个大人,手里扬起鞭子,一下又一下,打在牛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吆喝。牛儿悠闲的嚼着草,我们的眼睛却时刻注视着大人的动静,盼望着闻到罗锅里飘出诱人的香味。无论去山上或江边河畔,放牛对于我们就意味着野炊的味道,那时天空湛蓝,空气很清新。

村边的小河,浇灌着数百亩的水田。每到夏天,那里就是孩子们的乐园。光着腚子,嬉戏玩闹,扬起的水花晶莹剔透。有少数者,背着父母溜到江边游泳,时常被父母揪着耳朵回来。整个夏天,孩子与大人的战争总是围绕着那条江,那条河。

曾经背着少许干粮随长辈沿着这条河逆流而上,走了十多公里山路,到药材山看望外公。一住就是整个春天。盖着木板的低矮的窝棚,是外公他们搭建的临时住所。这儿一间,那儿一间,每到天黑,所有的人都会聚集在一起,抽着旱烟,或商讨种植的事宜,或闲话家常。而我在外公的怀里悄然入梦。每每想起,身上似乎还残存着外公怀抱的余温。

每一个清晨,我都会在阵阵鸟鸣声中醒来,外公早已出工干活,门前突然冒出的一大片蕨菜是山雨过后的惊喜,水水嫩嫩,轻轻地采下,在加了草木灰的沸水里汆煮片刻,拿到水槽边清洗干净,就是一整天的美味。山花烂漫时,蜜蜂飞舞,带来的香甜百花蜜是那时最留恋的味道。外公采来山花编成漂亮的花环,戴在我的头上,那时,我就是他的小公主,无忧无虑。山里的蘑菇、各种可以吃的山茅野菜加上从家里带去的腊肉,偶尔获得的山鸡等猎物,让物质不太充足的季节变得丰腴。外公的药材地对于我而言,像极了后花园般的存在。而今,近30年了,没有再回去过了,听说,简易的窝棚已经倒塌,外公和我一起种下的香椿树早已成林。外公去世也已经十多年了,如今的蜂蜜入了口,甜蜜过后便是清苦的回味。

那时,小小年纪的我们会跟在大人身后,或拾一筐山里的柴火,或薅一把地里的猪草,大姨是我的启蒙老师,她在上山砍柴、下地干活休息当口,教会了我简单的算术。年轻的大姨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美女,高挑的身材、弯弯的眉毛、忽闪的大眼睛,干起活来不知疲倦,她时常哼唱的小调像淙淙的溪水声,很多时候,我都会趴在她的背上沉沉睡去。那时的记忆里,父母的印象是模糊的,我觉得大姨更像母亲,给了我童年最温暖的记忆。

童年最清晰的印象是一个叫“宗咱”的小山包,在村子东南边,就在澜沧江边,大约10分钟的路程。外婆家的水田有一部分在那儿。每次大人们下地时,我都会和小伙伴尾随而去。我们用江边的鹅卵石和小木棍搭房子、过家家。无论男女,一言不合就扭打成一团。邻居家的阿牛,就被我用石子打破了额头,被外婆一顿狠揍。

那时的我们怎会想到,我们玩耍的“宗咱”,曾经有古人在此居住过。还好,那时我和小伙伴们没有大肆破坏过,否则肯定会内疚和留下遗憾吧。2013年9月至12月,为配合澜沧江里底水电站工程建设,云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主持完成“宗咱遗址”的考古发掘工作。出土遗物初步判断遗址年代跨度为西周至汉代(距今3000年-1800年),遗址内大量的石砌建筑属于汉代。遗址所处山体临近水源,地势险要,并有多道护坡墙环绕山体,房屋建筑居高临下,布局有序,具有较强的军事防御性质。遗址堆积深厚、年代跨度大、出土物丰富、遗迹保存较好,极大地丰富了人们对澜沧江上游地区考古学文化的认识。

在遗址土样内还发现了多种炭化粮食种子,几千年前的古人就在这片土地上辛勤耕作,繁衍生息。而传承到外婆她们那一辈时,父辈留给她们的祖训依然是:勤俭持家、勤劳致富。外婆辛辛苦苦的劳作了一辈子,小小的身体里似乎集存着巨大的能量,一家大小的生计都由外婆操持。外婆有着强大的内心,在艰苦的岁月里,她的勤劳、坚强、隐忍远近闻名。

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多次我都回去过,那个小村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水泥路通到了家门口,家家户户建起高楼,生活水平赶上了我居住30年的城里。但每一次回去都只是短暂的逗留,甚至都没有住过一晚。在不知不觉中,我成了这个村庄的过客,尽管我曾经在这里寄居过几年,但离开得太久了。

今天澜沧江畔的巴迪,今非昔比。街道变宽、高楼林立。人们笑逐颜开,水电开发给这片土地注入了活力。乡亲们手里的钞票多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比以前洪亮了。

很想给自己放一个长假,领着我的女儿,每个季节都在故乡的小村庄里居住一段时间。带着她去外公的药材山采蘑菇,看沿途如画的风景。带着她去看看“宗咱遗址”,领略3000年前古人的智慧。带着她和大姨到山里拾一筐碎柴,薅一把猪草。带着她和曾经的小伙伴放牛,再闻一闻罗锅里散发的诱人香味。我们一起在春日里踏青,在夏天的河边嬉戏,在秋日的蛙鸣声中醒来,一起品尝冬日火红的柿子。

我想,复制一个我童年的缩影给她,告诉她,怎么都不能丢失纯真和淳朴。我想拷贝一份外婆家的祖训给她,告诉她除了胜不骄、败不馁外,还必须勤俭持家、勤劳致富。不是不想,不是不爱。只是,爱到深处,情难自禁。(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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