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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11月14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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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梅里雪山走来的英雄藏三连
☆祁继先

(上接11月13日四版) 毅然决然投奔革命队伍

反动透顶的土司、头人们,共产党给他们当区长、当乡长还不满意,极力抵制民主改革,反对土改,妄图夺回他们已经失去的“天堂”,不少地方出现了屠杀革命干部和进步群众的事件。此里品初心想:穷人的翻身解放是等不来的,自己要投身到革命队伍中,拿起枪杆子与土司、头人斗,推翻旧制度,穷人才会有出头之日。1953年春天的一天深夜,此里品初带着他的大弟弟夏东此仁和未婚妻阿格的二哥培楚洛丹悄悄离开红坡村,向德钦县城奔去。第二天中午时分他们三人来到县城,找到了来过他们村的民族工作队队长,要求参加解放军。后来县委派人把他们送到了民族基干队的住地。

来到民族基干队队部,一位和蔼可亲的汉族解放军迎上前来与他们握手,经过通司翻译,才知道这位解放军是民族基干队的指导员,周指导员亲自为此里品初兄弟仨倒茶,端水果,问寒问暖,他说的都是贴心话,使他们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周指导员见此里品初盯着挂在墙上的毛主席像,他说:“他就是各族人民的大救星毛主席,就是毛主席派我们到藏族地区来解放广大受苦受难的农奴。”此里品初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激动地望着毛主席像,两行热泪从脸颊上滚落下来。他对周指导员说:“本波啦,金珠玛会给我报仇吗?”周指导员和蔼地对他说:“小伙子,金珠玛是咱们穷人自己的队伍,一定会给普天下的穷人报仇的。”此里品初三兄弟参加了革命,从此成为德钦民族基干队的一员。

当达旺土司知道此里品初带着弟弟和表哥参加了民族基干队的消息,他气歪了鼻子。达旺土司家的两个儿子都上山当了土匪,十分仇恨此里品初一家。土司命令手下的民团:“一定要把此里品初抓回来,抓不着就打死他,不能给共产党这个脸,不能给穷光蛋们开这个口。”于是,土司在此里品初家周围布了哨,日夜监视着。天黑沉沉,阴森森,楼顶一阵嘈杂的声音和脚步声把太奶奶和小弟弟从梦中惊醒。一个嘶哑的声音从烟囱里传来:“喂,此里品初回来了没有?他回来了,必须向我们报告,否则,你们全家一个也不留,统统枪毙!”一支枪口从烟囱里伸下来:“喂,老太婆,你听好了,劝你孙子赶快回到达旺家,只要他们回来,土司大人既往不咎。要是不回来,死心踏地跟共产党走,那他们只有死路一条。”年迈的太奶奶仿佛以哀求的口吻向上喊话:“我孙子到哪里去了,我们也不知道,你让我们到哪里去找啊!求求你们,不要折腾我这白发苍苍的老人了!”从此以后,每天晚上土司的打手们手里端着枪,穿着钉满铁钉的藏靴,不断地在此里品初家矮小的房顶上走来走去,大声吆喝着,要太奶奶交出此里品初他们,太奶奶说:“我孙子是个好孩子,你们为什么要抓他?为什么要枪毙他?”“求求你们,不要天天在我们楼上走来走去的,房子都快要塌了,让我们睡个安稳觉吧!”土司的打手们哪里管这些,越是求他们,他们越是在房顶上闹得更厉害,经常把枪口从烟囱里伸下来威胁他们,常常拉枪栓吓唬他们,使一家人不得安宁。

达旺土司暗地里指使他的打手们:“抓到此里品初,要斩草除根、决不留后患!”太奶奶看出自己的孙子有生命危险,每天天不亮就到山上烧香祈祷:“孩子们,你们千万不要回家来,跟着金珠玛走得越远越好!”

有一次,土司逼着此里品初的父亲鲁茸顿珠到山上去找此里品初哥仨,在山上的树林中鲁茸顿珠发现叛匪的衣物和用具,他把一件尚好的藏袍穿在身上,捡起丢在路边的一个小铜锅往山上走,碰到一队解放军,他很高兴地迎上前去,问:“你们见到我儿子了吗?他在哪里?”那些解放军不会讲藏话,把他抓了起来,用绳子把他捆在一棵松树上,鲁茸顿珠感到莫名其妙。没多久,又来了一队解放军,其中就有此里品初,他见自己的父亲被捆在树上,很生气,指着那些解放军问:“是谁把我爸爸捆起来的?这是为什么?”那些解放军恍然大悟,马上解释说:“同志,你不要生气,这是一场误会,我们不知道他是你的爸爸,我们以为他是土匪的奸细,你看他穿的!”此里品初见父亲的那一身装束,又好笑又好气,气也自然消了。

自从此里品初参加了革命,在土改工作队的教育帮助下,他的未婚妻阿格也成了村里的积极分子,成了村里最能干的妇女,当选为贫协委员,经常到乡里、区里开会学习。民主改革后,农奴翻身得解放,有了人生自由。一天,此里品初的弟弟按照太奶奶的嘱托把阿格姑娘领回了家里,做他们三兄弟的媳妇。此里品初在部队知道此事后,认为,太奶奶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一妻多夫、一夫多妻是旧社会遗留的婚姻制度,现在解放了,自己又是解放军军官,必须遵守国家的法律,决不能搞旧的那一套。于是,他耐心地做太奶奶的工作,说服太奶奶,解除了阿格做三兄弟共同的媳妇的婚约。阿格姑娘自然选择了从小青梅竹马的心上郎君,她根据自己的意愿嫁给了老大此里品初。婚后他们家庭和睦,夫妻恩爱,生育了四个姑娘。

在崇拜英雄的年代,英雄的家人也同样受到尊敬,此里品初105岁的太奶奶去世时,虽然她一生牵挂的长孙此里品初因在北京参加英模会未能赶回来,但是,红坡全村人和学校的少先队员们举行隆重的送葬仪式,为这位爱憎分明、培养了英雄的老奶奶送行。

智勇双全 出生入死

初到民族基干队,主要任务是学习文化,学习政治,学习军事。此里品初过去从来没有进过学校的门,是个名副其实的睁眼瞎,不识斗大一个字。在民族基干队里,他除了学习文化有些吃力以外,政治学习方面,他的接受很强,阶级觉悟提高很快;军事学习方面,他善于动脑子,加上身体健壮而灵活,不管是队列训练,还是军事技能训练,在整个队里都是呱呱叫。入伍没有多久,他就当上了民族基干队第三组组长;民族基干队改编为民族基干连时他被破格提拔为三排排长;1956年8月1日,他正式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3709部队第六连三排排长。

在任命此里品初为排长的命令宣布会上,此里品初向党表决心:“我的一切都是党和毛主席给的,从今往后我要为解放受苦受难的劳苦大众而战,我活着是党的人,死是党的鬼。”当了排长以后,此里品初身上的担子更重了,每当排里有什么任务,他总是身先士卒,处处起模范带头作用,对待战士们生活上关心,政治和军事上严格要求,他把三排带得生龙活虎,无论在队列操练、内务整理方面,还是在射击、刺杀、投弹等军事训练方面,他带出的战士绝不会落在别人的后面。他处处严格要求自己,要求战士们做到的,自己首先做到。比如,在射击场上,他要求战士们熟练掌握自己手中的枪,在规定的时间里不但要将自己武器的零部件安装好,还要完成射击。他首先亲自示范给战士们看:此里品初面前散乱地摆放着手枪、步枪和班用机枪的零部件,大家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看着排长的表演,只见此里品初在规定的时间里迅速地把三种枪组装完毕,灵活地卧倒瞄准、射击,发发命中靶心,赢得战士们的阵阵掌声。在训练场上,他与战士们一起摸爬滚打;端砖练臂力,他比别人多放一块砖;吊针练眼力,他比别人多盯一刻钟;短时间里,手枪、步枪、班用机枪他都能做到卧姿、跪姿、立姿射击弹无虚发。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在平息叛乱的斗争中,正因为三排平时训练有素,每场战斗中都起到了骨干作用,连里也总是把这把好钢用在刀刃上,把艰巨的任务交给三排来完成。在红坡战斗、争夺百姓牛群的追匪战斗、察瓦龙战役的碧土布朗雪山围歼战等战斗中,三排都表现出了敢打仗、打胜战的无畏精神,荣立集体一等功。排长此里品初更是智勇双全,冲锋在前,势如猛虎,红坡战斗中一人击毙龙巴格色和巴日达扎巴两名匪首,碧土布朗雪山围歼战中为活捉匪首吉如松做出了突出贡献,数次立功受奖。在羊拉雅日岗战斗中,此里品初的脑门上中弹,那是老式“九响枪”射来的,子弹没有穿透过去,留在了头皮里,满脸是血,鲜血顿时浸透了上衣,他顾不得这一切,仍然坚持指挥,坚持到战斗结束。战斗结束了,他的头像炸了似地疼痛,他忍着剧痛,骑着马在往回德钦大营房的途中经过羊拉的一个村庄时,一座高高的碉楼上一个妇女向着他哈哈大笑,嘲笑他说“解放军,你活该!”一股怒火在此里品初的心中燃烧,他拔出手枪朝那个“妖女”连开三枪,由于视线模糊,幸亏没有打中。为此,他带着伤,接受了上级领导的批评。

德钦做不了手术,到中甸;中甸做不了,到丽江。他骑着马,忍着剧痛,折腾了近一个月才来到丽江,住进了丽江军分区六十五医院。这时他的脸肿得面目全非,不成样子,嘴巴歪斜到耳根,进食都很困难。六十五医院的医生们为此里品初做了手术,子弹打破了头骨,但未穿透,医生们为他的钢铁般的毅力所折服,个个惊叹不已。

这次负伤给此里品初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头疼病经常发作,每次发作的时候,脑门子上的伤口就会突出出来,形成一个肉瘤子,头就像要炸开似地疼痛难忍。1979年他的头疼病又犯了,这次来势凶猛,双眼疼得他坐也不是,卧也不是,眼睛里充满了血。后来送他到昆明省军区四十三医院治疗,但是医生回天无术,他还是撒手人寰离亲人而去。

英雄此里品初逝世时年仅四十七岁。医院的诊断书上虽然写着他患的是脑囊肿病,但他的战友们认为,他逝世是遗留在他脑子里面的子弹碎片压迫脑神经所致。

藏三连和独立营的指战员们得知营长逝世的消息悲痛欲绝,迪庆军分区举行隆重的追悼会,经军分区和迪庆州领导同意,此里品初生前作为战斗英雄安葬在中甸烈士陵园的第一排里,这使此里品初的亲属们得到极大的安慰。

“我活着是党的人,死是党的鬼”,这一句话,可以高度概括此里品初一生何以跟党走的决心如此坚定而无悔,可见一个人要具有理想的追求和执着的信念是何等重要;那种信仰的至尊,使他成为一个深受战士们尊敬的人。纵然生命短暂,却是留芳万世!

扎诗品初:铁打钢铸的革命战士

(一)

扎诗品初出身于穷苦人家,是个孤儿,谁也说不清他的父母姓甚名啥,在哪里?听老人们讲扎诗品初是禹贡的农奴主从察瓦龙那边的一个农奴主手里买来的,当时禹贡的农奴主对扎诗品初说:“你到了我家,只要好好伺候我,恭顺我,我保你有好日子过。”年幼的此里品初信以为真,跟着农奴主来到了德钦燕门的禹贡村。可是,一进到燕门禹贡农奴主家里,农奴主原先那张“慈悲”的面孔不见了。他当时年纪尚小,一无亲,二无戚,没吃没穿,孤苦伶仃,只得依附于农奴主,忍气吞声地伺候农奴主,从此成了一个会说话的牛马。

扎诗品初小小年纪却要做很重的体力活,他每天起早贪黑,一大早起来先去清理主子的夜壶,然后打扫房屋,烧茶端饭;白天要么去庄稼地里吆鸡赶雀,要么到田间地头找猪食、割草,还动不动挨农奴主的皮鞭。农奴主每天只给他一点青稞皮粑粑和蔓菁汤水,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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