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树是庄子的灵魂。一到春天,庄子成为了“杏花村”。
庄子里,家家户户院子里栽种着杏树,有的是父辈留下的,有的是新栽种的。每到春天,庄子立马鲜活光彩起来,整个庄子被粉白的杏花包围着。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杏花清香,伴随着各种鸟儿的清唱,俨然一处世外桃源。
在庄子,杏花是真正意义上的报春花。打过春,落过二三疏雨,杏树起了春心,扶疏的枝上,凸着满满的花苞儿,像孕妇的怀,胀得饱满。昨天还是一串串的花苞,过了一夜,就哗的开放了,一两日工夫繁花满枝了。杏花初绽时,粉白色的绚丽花朵开满枝头,淡雅的清香飘洒村庄。一树树杏花,玉生生地盛开。小巷蜿蜒,巷旁,庭院,是杏花的海洋。明媚的春光下,一树树宛若烟霞的杏花,开得绚丽、烂漫。三月的庄子生机勃勃,粉墨登场的杏花一波波,一簇簇,此起彼伏,胭脂万点,花繁姿娇,从树枝开到树梢不留一点空隙,雪白粉红的染遍了村庄、路旁、庭院。日间,家家户户打开窗棂,迎接这一汪芬芳喜气。夕阳西下,牛羊归圈,村民枕着花香安睡,唯有花影摇曳迷离,月华落在一树树杏花上。
杏花美,在春天里美。一株杏花一抹风景,水彩画样,随风在庄子的小巷、胡同、房前屋后飘来飘去。徒步在庄子中穿行,走小巷、串胡同,杏花芬芳,恍如深陷花阵,偶尔一两声鸡鸣狗吠,更增加了村庄的幽静。一袭素衣的杏花,没有牡丹富丽堂皇,没有玫瑰高贵典雅,没有桂花香气迷人,恰如乡下女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远离都市的霓虹,平淡,纯洁,清幽,在乡间风光着,占尽了春风,也寂寞着,只有香气萦绕。一路走来,沾满一身的香气。阵阵春风,杏花缤纷,落在头上身上,心会被一缕清香捕捉。难怪,宋代词人秦观赞誉“雨余芳草斜阳,杏花零落燕泥香。”伴随着阵阵清风,杏花如漫天飞雪,纷纷扬扬,飘逸仙韵,瓣瓣花絮洒落一地,雪样圣洁,圆润、剔透、晶莹、纯洁、执著。这冰骨琼花足可以涤荡冬日沉寂在心田的所有尘埃,足可以让人超然物外。杏花一朵朵、一枝枝、一树树尽情绽放,清香从庄子飘起,色彩在庄子铺开。摘一枝,插在瓶子里,满屋馨香,心不醉人也醉。
站在小院门口四望,杏花堆积,杏花满满,淡粉温润轻如玉,白如纱,身姿玲珑花瓣小巧,春波缤纷点缀着庄子,美轮美奂让人顿觉清新澄碧,为村庄增添了一份艳丽。谁家没有一抹风景,杏花固我,周密地开,摆出“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架势。蓝天、白云,杏花,院门虚掩出一道缝,阳光吹拂,归来的春燕进进出出,走入了陶渊明的世外桃源。村人说,杏扎下了根,不挪窝,不违春信,杏有吉瑞。王维有诗:“屋上春鸠鸣,村边杏花白”,在村民心中,一株株杏树,立足一处,涵养一方水土、维持一方生态、养育一方百姓。村中有杏,杏花开,兴花开,使庄子焕发生机,演绎了生态、生产、生活“三生有杏”的绿色精彩。杏花温和而优雅,满溢着浓郁的乡土情深,扎根于乡野村舍,和乡亲们一道共担风雨,在低吟浅唱的韵致里,轻捷灵敏,矜持和蔼,将自己深深地根植于民间。
杏花落,青杏出,庄子于是春夏秋冬、子丑寅卯地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