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建军
南美洲对于从未涉足过那里的人们来说,往往有几分神秘,我便是如此。终于有机会去了一趟巴西。它给我的感受挺复杂的,想说的也有很多。巴西首先给我的最突出的印象,便是它那独特的地理环境。
从巴黎直飞里约热内卢是在二月下旬,我们神奇地一下子从寒冬跨入了盛夏。在巴黎的几天里正赶上降温,北风狂猛,皮衣整天不敢离身,可一到里约热内卢,竟然感受到阵阵热浪扑面而来,气温已达33度。目及之处,尽是高耸茂盛的椰子树、棕榈树、仙人掌,高档别墅的围墙上垂挂着三叶梅、毛蟹兰,视野里还有许多在国内根本见不到的生机盎然的植物,一派浓郁醉人的亚热带风光。
里约热内卢有无垠的湛蓝色大海,准确地说那是大西洋,它气势磅礴地展现在我们眼前。我们入住的马里奥饭店就在白浪轻舔的海边,真是太妙了。后来才知道那是瓜纳巴拉湾,美丽的瓜纳巴拉海湾深情拥抱着繁华的里约热内卢。据说面积1250平方公里的里约热内卢市就有72个海滩,现代人们最向往的阳光、大海、沙滩,里约热内卢都有,这岂不是上苍慷慨的恩赐?巴西的朋友说,从我们饭店前面的海湾乘船一直向东,便可直达遥远的非洲大陆。
乘坐游艇畅游瓜纳巴拉海湾花去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那天,里约热内卢的天空出奇地晴朗,阳光灿烂,碧空如洗,没有一丝云彩。天光水色中,沙鸥闲翔,帆影点点。里约热内卢的三处最著名景点尽现眼前——耶稣山、面包山和长达14公里的尼特罗伊跨海大桥。热情的服务生在游艇上现场制作出巴西的各种特色小吃和饮料,笑容可掬地呈送到每个客人手里。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巴西果酒和甘蔗酒,前者全用热带红果制作,味道甜冽爽口,据说对男士还有滋补功能;后者是甘蔗汁加上柠檬、冰块,喝了可以提神,那是在巴西很大众化的两种低度果汁酒。
巴西的原住民是印第安人,此外还有欧洲的白人、非洲的黑人以及包括华人在内的亚裔黄种人。巴西种族复杂,但已形成了多民族融合相处的局面,各民族各人种相互通婚普遍,混血人种占了巴西人口相当大的比例。
巴西人热情、浪漫、豪放,闻名遐迩的巴西狂欢节最能体现巴西人的民族性格。狂欢节在每年二月举行,我们去时刚刚错过,很可惜。好在我们下榻的饭店房间,电视里还在不断播放刚刚落幕的巴西狂欢节火热场面——只见数万人涌向城市街头,人们各种打扮装束,要怎么怪诞就有怎么怪诞,而且狂野得不可思议,或者说根本不管斯文那一套。狂欢节上的女人是一大亮点,她们热情、开放,大胆地暴露自己火辣的身材。她们认为,狂欢节是展现自身魅力的好时机,是一种精神释放。即使不裸露的女性,也都在千方百计地摆出各种身段与腰肢,显示健康之美。
国人提起巴西,往往首先会想到足球,巴西足球享誉世界,巴西的男女老幼都很热衷足球。我们住的饭店紧靠海滩,每天傍晚我们都会到海滩散步,只见很多男孩女孩混杂在一起,由一个或几个成人教练带领着踢足球。我发现,许多男孩是光着脚丫踢球,那其中肯定有不少穷孩子,他们一定也做着明星梦,因为来自贫民窟的罗纳尔多最初也是这么光着脚在海滩上练球的。巴西人热爱运动,除了踢足球,几乎每天从早到晚,包括烈日炎炎的中午,都能看到人们在海边跑步,皮肤被阳光烤得黑黝黝的。巴西人还非常热爱海泳,宽阔、漫长、柔毯般的海滩完全是开放式的,从不收费,任你享用。每到周末,里约热内卢的整个海滨大道都不准车辆行驶,路边摆起了无数售卖食品、饮料和各种货品的摊铺,海滩上到处是五颜六色的遮阳伞和熙熙攘攘地穿着泳装的人群。
巴西现有华侨约20万,其中,有17万住在圣保罗,里约热内卢据说有5000人,其中,以来自台湾的较多。当年美台关系断交时,台湾岛内曾一片混乱,有许多国民党人移居巴西当起了“寓公”。我们的导游就是一位华人青年,姓马,他毕业于里约大学法律系,是在巴西出生的第二代华人,早已完完全全融入了巴西社会。他也就二十五六岁吧,我们称他小马哥,小马哥很胖,总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尖尖的皮鞋也擦得锃亮。小马哥憨厚、热诚、细心,能讲一口行云流水般的葡语,他和我们交流时讲一口台湾普通话。那天小马哥带我们去里约热内卢最有名的一家宝石公司参观时,公司让一个华人小姐为我们作介绍,那位华人小姐娇小玲珑,与小马哥非常熟,中文讲得好极了,且嗓音甜美,笑起来也是甜甜的,小马哥说她原来是在美国一家航空公司做地勤工作的。我们见她中文很棒,便随口问她:“你在家里也讲中文吗?”她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喽,我从小就学中文,在家里不讲中文要挨打的。”她微笑着,一脸的真诚。这简单的话语让我心里顿时一震,并为之感动,那音容笑貌至今还印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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