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翠堂 和吉昌
在维登读书
1979年,我进入维登中学初十三、十四班(两班合并)补习,1980年毕业后考入维西县一中高中部。在维登中学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经历的事却不少,那段时光始终留在我的脑海里。
1979年10月的一天,父亲对我说:“看来高中和师范都考不上了,是不是去维登中学补习一年?”当时我15岁,根本没什么主见,于是,父亲带着我找到维登中学的杨树昌老师。说明情况后,杨老师说:“下午你们去找班主任李兴宝老师,看看教室里还有没有位置。”就这样,我成了初十三、十四班的学生。
老师没有把我们这些补习生和正式生区分开来。座序的排列上,我和跟我一样个子较矮的同学被安排在前面,以至于那些高个子同学一直坐到了后门门口。全班60多名学生挤在一个大教室里,可热闹了。一个月后,学校还为住校的补习生办理了购粮本,每个月可在粮管所或供销社购买到国家供应的粮食、香油和猪肉,对经济上相对困难的学生,每月还给予适当的助学金。学校提供了这么好的学习环境,我们本应该珍惜,好好学习。然而,包括我在内的一部分同学调皮捣蛋,没有进入学习状态,不但自己学不好,还影响了其他同学。有一天下午,同学彭国华、彭联昌和我逃学到学校背后的“花果山”,还骗老师说我患感冒去找药,他俩陪我去医院。自以为骗术高明,内心暗自高兴。到了晚上,班主任李兴宝老师找到我,问我病情,我诚惶诚恐,心里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
维登的夏天酷暑难耐,但大多数学生都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吃过中午饭后都到水沟边乘凉或玩耍,下午上课时个个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班里学生多,老师也管不过来,只有一脸的无奈。由于供电不畅,学校晚自习大部分时间都用汽灯照明。下晚自习后,一部分同学会点上墨水瓶做的小煤油灯自习。一部分则因酷热难耐相约到大门外的水沟里泡一会儿,再拿一些麦秆和艾蒿回宿舍熏蚊虫,然后倒头大睡。
那时候,班里除了个别同学穿戴整齐一些外,大部分同学一年到头总是那几件衣服。每个人都自己做饭,弄得手、脸甚至肚皮上到处烟灰尘土。所谓的“伙食”以吃饱为目标,谈不上质量。学校一个月放假两次,一次3天,不需要回家的同学利用这几天时间,上山捡一些柴火或者休整一下。现在想来,当时虽然生活条件艰苦,但每个同学都很快乐,眼神中充满了阳光。
一晃半年过去了,初三的大半时间也结束了,春节假期即将结束,初三年级提前收假,规定大年初六必须返回学校,初七开始上课。我居然把收假时间听错了,大年初五提前到了学校。村里在维登中学读初三的只有我,回家也来不及了。那晚,我一个人住进了空空荡荡、四处透风的宿舍,在澜沧江畔呼呼的风声中,带着疲惫和恐惧,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开学了,老师们开始用各种方式激励我们抓紧时间复习,全力以赴迎接中考。“软硬兼施”的目的只有一个,要我们考出好成绩!
转眼到了四月,所有课程都上完了,离中考的时间也不多了。这时,同学们才开始有紧迫感,抓紧看书学习。班里调皮捣蛋的同学一下子少了,学校还为我们组织了一些课外活动。有一次,学校组织班里的同学到富川山上砍竹子做扫把,赵亚林同学和我在山上与其他同学走散了,身上带的中午饭也吃完了,又冷又饿,太阳落山后才找到回校的路,天黑了才到学校,当时的情景至今仍记忆犹新。
对于毕业生来说,五月应该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但我和其他几个同学还经常逃学,晚上跑到附近的村子看电影或玩耍,将学习置之脑后。班主任李兴宝经常诙谐地告诫我们:“不想好好学习的人,我也不强迫你们了,反正毕业后回去修理地球也不需要多少知识,你们看着办吧!”其实,心里最着急的还是他。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毕业季。老师说:“考试一完,自己收拾行李回家,但愿将来个个都有出息……”当时条件所限,毕业班没有毕业照,学校给每个学生发了一个军用水壶,以资纪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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