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一帮朋友去乡镇吃了酒,晚上回家,坐一哥们的顺风车。之前吃酒的时候,这哥们就非常谨慎,无论多铁的关系,劝他喝酒,他都滴酒不沾。当然,我们这些劝酒的也只是做做样子,毕竟都知道现在查酒驾特别严,不光是扣分的问题,抓住了,直接判刑,我们可不想给他送牢饭。况且,吃完酒以后要回城区,三十多公里的路程,都仰仗这位老兄的四个轮子。
乡村公路修得极好,四车道,柏油路面,平坦如镜,而且几乎没有其它车辆,只有我们的远光灯像两条长矛一样刺透无边的黑夜。朋友的奥迪车不知不觉到了八十码,即便是这样,汽车依然感觉不到任何震动,不知是路好还是车好,或者都好。望着茫茫的夜色,一朋友就有点急了,说快点快点,反正路上也没车。
开车的朋友心平气和地说,急什么,开到100码也快不了几分钟,保证你们半个小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车速表的指针就一直粘着八十,一动不动。
对向来车了,开着大灯,白花花的灯光像钢针一样射来,我本能地眯起了眼睛。开车的朋友明显减弱了油门,然后把远光灯调成了近光灯,我们这些乘客身体不自觉地稍稍向前倾了一下。
一朋友说,换什么近光灯,开大灯,怕什么。
开车的朋友笑了,笑着说,我开远光灯,他要是晃了眼睛看不清楚前面,车一乱动,肯定影响我正常开车,我才不为别人错误买单。说话间,那辆车呼啸而过,我们这时才看清那是一辆三四米高的渣土车,剑龙一样剽悍霸气。一路上,我们这帮乘客不再说话。
我突然想到了我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说有个盲人晚上外出的时候总打着一个灯笼,有人笑话他说,你啥都看不见,提个灯笼有什么用?这个盲人说,我不是为了我看得见,我是为了别人行走的时候能看到我而不撞到我。
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孤立存在的,我们多为别人考虑一下,关心一下别人的感受,其实也是在帮助自己,关心自己,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