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入汶川记者再飞震中 "天堑"正在被跨越

新华社记者徐壮志（左）与同事李刚（右）在前往汶川县城的陆航直升飞机上。

这是徐壮志传回的第一批汶川县城照片。通过照片可以看到，体育场上聚集了很多群众。

　　记者抗灾手记：千万颗心的力量

　　新华社记者 徐壮志

　　10点钟，我再次登上飞往震中地区的直升机，准备到汶川采访——因为通信中断，又需要尽快发出汶川的情况，昨天的汶川采访非常短暂，没有能够深入灾难现场进行采访。听说今天军队将通过空投的方式，在汶川建通信基站，我决心再次进入汶川。

　　机场排满医护人员

　　我们登机前，机场上已排满待命起飞的直升机，跑道边，则排满了救护车和翘首期盼的医护人员们，他们来自成都市的各个医院。华西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王坤杰告诉我，昨天，仅他们医院就收治了400多位伤员。

　　“虽然医院里早已人满为患，但我们决不会放弃任何一名伤员”。这位医生说，“温总理从灾区返回时，也带了17名伤员出来。”

　　飞机迅速离地起飞，飞向灾区。

　　同机的是国家发改委和水利部的领导，他们的目的是考察道路毁伤情况和水库安全状况。狭小的机舱里，我们十多人并肩挤坐在一起。

　　各地援助源源而来

　　飞行55分钟后，直升机降落，国家发改委和水利部领导一行离开飞机，我们则随即再次起飞，飞行员告诉我和同行的摄影记者李刚，前方地区气象条件下降，必须返航。

　　这意味着今天计划中的空投空降将受到影响。先头部队徒步挺进汶川、茂县等地已有一天之久，他们的救助行动开展的如何，当地受灾人民现状如何……我一边思考着坏天气可能带来的损失，一边为自己不能在今天进入汶川而沮丧不已。

　　好在，更多的好消息正在传来：济南军区、广州军区以及更多单位的飞机正在陆续赶来，各地的民用飞机也正动员赶来……

　　从北京到上海，各地的白衣天使已陆续奔赴灾区各地；从空降兵到海军陆战队，更多的部队正源源不绝地赶来；从小学生的零花钱到来自异国他乡的捐赠，更多的救援物资正向灾区汇聚……

　　乡村损害明显大于城市

　　落地后，同事李国利传来讯息：成都军区某工兵团在都江堰紫坪铺水库区已构起可载重数十吨的漕渡门桥，使向汶川一线的救援物资可跨越塌方严重、短期无法打通的公路，由水路上行20公里。

　　20公里，这个平时坐汽车时几乎只是说一会儿话的距离，如今却是多少生与死之间的天堑！

　　从昨天起，解放军和武警的救援力量已进入四川所有的受灾县。今天，更多的部队正在进步拓展他们的救援面，正通过地面、空中、水面，以各种方式，向灾区乡镇一级地区挺进。

　　从记者本人两天来空中观测看来，此次地震，乡村的损害明显大于城市。从飞机上下望，随处可见山坡上、树林中有片片瓦砾，每一眼都让人揪心地担忧，那下面是否压的有鲜活的生命。就在写稿中，我眼前仍时在闪动着昨天在空中时看到的那一幕：一堆废墟边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冲着天上的我们挥动着一块白布……

　　天堑正在被跨越

　　行文至此，眼前抗震救灾联合指挥部的大屏幕上正放着这样一个镜头：几十双血淋淋的手，抬起了沉重的水泥梁，解救出了埋在废墟里的人……

　　一个人，一架飞机，也许会和我一样，在无能为力中痛苦；但，千百万人，千百万颗心共同跳动，就必定能战胜任何看来似乎不可克服的灾难。

　　我想到了那位年逾半百、率部徒步挺进汶川县城的四川省军区副令员李亚洲，我想到了率部首先挺几被夷为平地的汶川映秀镇的某集团军军长许勇，我也想到了今天在直升机上认识的那位陆航团长余志荣，这位频频飞行于灾区上空的飞行员，他的家人就在汶川，至今仍是生死不知……

　　我身边的一位中校参谋正对着地图标识着每一支参加救援行动部队的行踪，另一位上校则规划着进一步动员预备役民兵力量使用的方案……整个指挥部大厅里，都是键盘声、电话铃声和将军们大声下发指令的声音。这些指令，正通过这座大楼里的几十个办公室，传达到灾区的每一支部队。

　　更多的艰难正在被克服，更多的天堑正在被跨越。我深信，萦绕在我头脑中那块挥动的白布和那个小小的身影，必定能在这千百万颗爱心所汇成的伟力中中得到及时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