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生活推着走的日子

很多瞬间，我们并非主动选择，而是被推着向前。就像没人天生想长大，却都在时光里被迫褪去稚气；很多行为连自己也说不清缘由，不过是被周遭环境悄悄影响、慢慢牵引。

听别人聊假期，不是游山玩水就是聚会休憩，再反观自己的假期，似乎没什么值得言说的内容。

清晨醒来，奶奶早已下地劳作，爸爸也不知往哪片田埂去了。从前，爷爷总早早牵着羊出门，如今身体不好，只能在家调养，可他始终闲不住。大山于他，像是有股说不出的吸引力，总让他忍不住往田边、坡上停留。我便默默开始准备午饭，至少不能让忙碌了一上午的家人，回来面对冷锅冷灶。

吃完午饭，我提前备好晚饭要用到的菜。奶奶不过歇了几分钟，又扛起农具出工，我赶紧跟在她身后。总想着趁假期多帮她干点活，等我回了学校，她或许能少累些、偷个懒。毕竟一年四季不停歇的农活，太容易压垮她。临近饭点，我得赶回家生火做饭，这时奶奶在喂猪，爷爷在割猪草，爸爸在喂牛……一家人各有各的活计。

望着田里的作物，一茬刚收完，下一茬的种子又要备好。在自然的馈赠与我们的劳作里，这片土地孕育着一家人的生计。我曾觉得这样的日子最无趣——没有热闹的声响，只有庄稼静默地立在田里。可奶奶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偶尔也会抱怨农活辛苦，但还是默默接受。这真的是她想选的生活吗？大概也不是。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我们重复着这样的日子。不是不愿改变，而是被生活困在原地。就像小时候刚上小学，我从没想过要自己叠被单、自己照顾自己，可十天的寄宿生活，逼着我不得不学会独立。

人这一辈子，能真正顺着心意去选的事，又有多少呢？不过是生在这方环境里，便不得不学着扛起责任、掌握技能；落在不同的家庭里，便注定要走一段独一无二的成长路。好在日复一日的平淡里，总能寻到些细碎的欢喜——或许是饭菜出锅时的香气，或许是陪奶奶干活时的闲聊，抓住这点甜，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