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白沙完小被选为项目点是有原因的。白沙完小教职人员对传统知识认知较高,在被选为项目点几年前学校就设立了一些传统文化的“兴趣科目”,向学生教授传统知识。学校成立有东巴文字班、白沙细乐班、“勒巴”(纳西族民间舞蹈之一)舞蹈班等纳西族传统文化知识课外学习班,并固定了每周两个下午最后两节课为活动时间。 “2009年,我们学校在之前那本教材的基础上,在老师、学生、学生家长以及民间艺人的参与和帮助下又编写一本适用于五、六年级学生用的乡土教材,课程编排也是一周一个课时。”资金问题是学校自己解决的,花费约11万元。 此外,白沙完小目前已经有了一个60人的白沙细乐演奏团,“演奏团是去年11月份成立的,目前已经接到深圳一家单位的演奏邀请。不过我觉得我们的演奏团还不成熟,组建演奏团时我们计划用五年的时间让它成熟,看现在的进展,这个时间会缩短些。”和春雷觉得,乡土文化要保护,更要传承,“一些老艺人都80多岁了,演奏团要有一个长期可持续的计划,这样才不会因为学生的长大而致使演奏团解散。” 老师、学生、家长一起编教材 “学生在编这个教材时做了调研,家长也提了意见。学生专门采访了一些工匠、艺人,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对这些知识有了比较具体的了解,我们的方式很合小孩和家长。”杨福泉说,这本教材的编写特点是学者、地方部门、老师、学生和家长都参与到里面,“小孩子写的我的家乡,还有我的爸爸妈妈,学生们自己画的图都编到教材里了。” 这本教材在编写时,学校把一些民间艺人请到课堂,教学生歌舞,讲述本地的知识。“我们把这本教材定位到乡里,是觉得对学生来讲会更亲切,因为他们每天都生活在乡里面。如果能做,最好每个乡镇编一本。” 老师带着学生到乡里采访乡土知识,找老人和家长聊天。杨福泉觉得这个互动比较重要,因为过去有些教材都是几个人关在房子里编的,不会考虑孩子喜不喜欢,只是要求他们去学习。那种方式很难切合孩子们家乡的情况,这个更具体。 通过调查、采访,学生的写作能力提高了,对家乡的山水、风俗、习惯、历史、建筑、种植等有了更深更全面的认识,激起了孩子们对知识的亲近感。从身边每人都知道的事物开始学习,一些后进生重新建立了学习信心,学校教学质量也取得突破,受到县教育局、党委、政府和社会、家长的肯定。 当然,当初刚开始时家长有些不支持,一些家长不愿让孩子学习传统乡土知识。 由于时代的变迁,“入乡随俗”被“与国际接轨”取代,不是外地人来随山区人之俗,而是山区随外地人之俗。山区人甚至不敢让孩子们学习民族语言,他们担心孩子日后的生存,毕竟生存重于传统。如生存需要,他们宁愿改变传统。 现在,最早参与编写第一本教材的学生多已上了高中,一些学生放假回家也会找和春雷聊天,“他们感谢、怀念小学生活”,有些孩子还坚持到民间艺人家继续求教,让和春雷高兴的是,两个已上大学的孩子在云南民族大学继续学习纳西文化。 少数民族应从小进行乡土知识教育 “我觉得现在不管美丽中国也好,每个人都要从对自己乡土的热爱开始,而不能搞一个宏大的、空洞的道理。”杨福泉觉得,云南的少数民族应该从小就进行有关乡土知识的教育,让他们学习自己的母族文化。 乡土教育是对于国家正式教育的补充,对于本地学生来说,学习乡土知识不仅是对本民族文化的传播,同时对他们以后的生存和工作都有作用。“你要让小孩知道为什么要学习那些知识,而不只是发一本教材就可以了。因为孩子从来不知道课本是如何形成的,所以现在采取一种参与式的教育。” 关于这本教材,中央电视台已经拍成一个内参片了,那个片子还在中央民族大学的一个大会上播放过。“因为当时乡土教材如何做,大家的意见都不统一。一般是由老师编撰,大家来学习的。我们这个项目是由学者、老师和学生一起来做的。”杨福泉说,作为乡土教材,这可以算作一个创举。 后来参加项目的一些女老师又做了个关于收集纳西童谣的工作,这些童谣一般只有老人才会唱了。这些童谣是为幼儿园的孩子学习本民族语言准备的,孩子们在学习童谣的时候会比较感兴趣。通过这种方式教育能够起很好的作用。现在收集工作已经结束。今年2月份,这张录有家乡童谣、民俗音乐的光碟已经在市场上发行出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