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字编织光线

来源:香格里拉网 作者: 发布时间:2012-05-11 16:07:22

——记香格里拉热爱写作的女子

香格里拉这片五彩斑斓、如诗如画的大地,造就了一批土生土长的摄影师,也孕育出了一个又一个诗人、散文高手、小说强手……他们用不辍的笔头抒发着对这片沃土的深情,讴歌着内心世界的强劲音符。近日,记者走访了几位具有代表性的女性作者,领略了她们的风采,记录下了她们的生活和创作心得。不论成果几何,她们用一颗敏感、七窍玲珑的心深入实际、深入生活,在别人“泡吧”、看“肥皂剧”、打麻将甚至是沉睡的时间,创作出了很多表现迪庆底蕴厚重的民族文化、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的文学作品,是我州实施“文化兴州”发展战略中功不可没的新生代女性。

单增曲珍

单增曲珍:阳光总在风雨后

丹增曲珍(张月桢)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小说题材。

1972年11月,丹增曲珍出生在香格里拉县金江乡一个白族家庭,1981年,随着父亲任香格里县常务副县长,举家来到香格里拉县城,丹增曲珍便进入了香格里拉红旗小学读书。

1985年到1991,丹增曲珍在香格里拉县第一中学度过了中学时代。高中毕业后,她考上了云南师范大学,就读地理系专科。

1993年9月,丹增曲珍到了香格里拉县第一中学任教,平心静气地接受了按部就班的教师生活。三尺讲台起初让她激情迸射,但一年后,她突然对反反复复累授同一本教科书的工作感到了厌恶。“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培育不出栋梁却也不能误人子弟,再三反思后,我决定离开教育战线。”那时恰逢香格里拉县广播站准备撤站建局(香格里拉县广播电视局),公开向社会招聘采编播人员。当时丹增曲珍和其他一共20多个人竞聘,她进入了香格里拉县广播电视局。不曾料到,进了新单位后她被调到财务部,整天走街蹿巷去清理有线电视用户,围着没完没了的罚款、争执、对抗等事务。”一年后,张月桢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身心俱疲和心灰意冷,再加之天天奔波在外,无法尽心照顾小孩(当时儿子一岁左右)。1997年底,丹增曲珍提出不带薪和任何福利请两年长假在家带孩子的要求得到批准。

1998年,香格里拉的旅游业蓬勃兴起,丹增曲珍在旅游局工作的姐姐看到了这一机遇,在她的鼓励下,丹增曲珍干起了导游工作,并在导游竞赛中拿了大奖,被评为迪庆州十佳优秀导游,连续几年被州旅游局聘请为《现场导游》的老师。在旅行社里,她从一名导游做到部门经理,最后到总经理。2001年10月,由于州县有线电视并网,丹增曲珍被并到了迪庆广电网络中心。也许是浮游在外的时间太长,适应不了国家单位,亦或是广电网络离自己的专业相去甚远,再加上婚姻生活不尽人意。丹增曲珍当时产生了一种离开香格里拉的强烈愿望,于是向单位领导申请不带薪到昆明深造两年,领导一批准,她就打点行装出发。

“距离产生美的理论,在我的婚姻生活里算是彻底失败!我们夫妻随着分离时间的变长而变得越来越淡漠和危机四伏。就在丈夫不断暗示我离婚之时,我留职停薪的合同也转眼到期。”2006年5月,丹增曲珍被迫辞职。“直到今天,只要听说我辞职的朋友都会大夸我的勇敢和大胆。对此,我只能报之以摇头苦笑,当中辛酸与无奈,别人是无法体会到的。江湖有多苦,沧海有多深,剧中人才了解啊。”

2005年下半年,丹增曲珍开始尝试写作。“当时,我的家庭已经岌岌可危,单位领导又毫不留情地断了我所有的念想。于公于私,面临着失去依靠的我都不得不开始思索生活的出路。”就在那个时候,丹增曲珍想到了写作,并义无反顾地投入进去,既靠它来转移心里的苦痛,发泄心中久久淤积的情绪,更指望着让它来改变她无依无靠、一穷二白的生活。丹增曲珍疯狂地写,白天打工晚上奋战。三个月后,完成了第一部小说《狼毒》的首稿,共24万字。有了信心的她后来干脆辞职在家,全心改稿。一年后,34万字的《狼毒》大功告成。可是,令丹增曲珍没料到的是:她跑遍了云南所有的出版社,都没有人愿意出版这本书。想着自己的心血将被压箱,不知何时才能面市,她难过得失眠了很多天。最后,丹增曲珍决定破釜沉舟,拿出仅剩的4万块退职费来出版这本书。2006年12月,《狼毒》总算出版,但她也因此变得一贫如洗。

2007年春节回香格里拉期间,丹增曲珍抱着《狼毒》壮着胆子,找到了时任香格里拉县县长的马文龙,向他哭诉了自己的窘境。马县长在了解到她的境况后,当即让县财政局拔了2万元钱,作为小说的出版资助。他的慷慨搭救让丹增曲珍在极端困顿中看到了希望,继续在写作之路上走下去的信念重新被点燃。怀着感恩和深受鼓舞的心绪,她又一头扎到了第二部小说《格桑花》的创作中。

“我认为,写作需要有一定的生活阅历和生活积淀。以处女作《狼毒》为例,就是属于半自传性质的长篇小说,经过了一定的艺术加工而成。这么说吧,里面的事情不见得是真,但所表达的感情和悟道绝对不掺假。我从来不是一个善于幻想和想象的人,总是很简单地认为,书其实就是不会说话的老师,其功能一样是传道授业解惑。所以,我很少阅读那些脱离实际、天马行空的书。我抱着这样的态度读书,自然也希望我写的书能对别人有所启发和思考,最次也希望能引起读者的共鸣,达到心灵的释然,也就不枉他们浪费了时间。”

所以,丹增曲珍的第二部小说集《格桑花》是以“谨以此书献给年轻和曾经年轻的女儿心” 这句话开篇的,她的目的再明白不过——希望她的文字能为正在渡过青春期的女孩子和身为青春期女孩的母亲奉上一点点帮助。“因为书里描绘的所有人和事,都是我一路走来所经过、看过、听过的。既然注定每个人都要经历,那么就让我们在爱的路上尽量不闪失,不遗憾。”

“另外,我认为写作最重要的一项必备技能是对文字的驾驭能力。我是半路出家,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培训,由于功底太薄,《狼毒》的很多地方在文字和语言的把控上显得力不从心、捉襟见肘。在创作《格桑花》时,我花了大量的时间来推敲语言,当我完成第三次修改时,《格桑花》共写了45万字,我又用了半年时间把它压缩精减到24万字,整个创作过程长达4年。总的来说,我在这两方面都很欠缺,因此写了6年,至今还没有写出自己期望和满意的作品。”

为了生存,丹增曲珍一直是边打工边写作,或者是写一段时间又出去打工一段时间。搞创作6年来,她先后在6家公司做过不同的工作。《格桑花》作为香格里拉文学系列丛书在2010年8月出版后,迫于生计,她再也没写过一个字。“四十岁的我,得专心工作养家糊口了。我得承认,自己常常被梦想与现实撕扯得很疼很疼。”

“写作虽然超极丰富了我的精神生活,却大大加快了我贫穷的速度。写作虽让我沉浸在最纯粹的快乐中,可又让我在物质世界里溃不成军。”单增曲珍永远忘不了2007年8月29号那天,经过半年多的关门苦干,《格桑花》完成第二次修改,次日是她儿子新学期开学的日子,可是此时,她的存折上仅剩下600元钱。孩子对即将和老师同学们的相聚充满了憧憬,快活地在她跟前说出一个个小小的愿望,张月桢的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却是无尽的隐痛。第二天一早把儿子送到学校,丹增曲珍就立即去找工作。 “我从来就没有让我的创作与我的生活和工作融洽过,甚至可以说,是写作把我的生活和工作变得一片混乱,可是,我依然热爱着写作。”

目前,写作对于丹增曲珍来说又成了梦想。但在工作空闲之余,她还是忍不住会想下部书要写点什么,故事如何架构,语言如何打磨。“我曾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人在最难的时候,恰恰就是好运即将到来的时候,挺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每天,我都用这句话平衡自己的心态和稳定自己的情绪,深信阳光总在风雨后!”

责任编辑:鲍江平